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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英雄背后的黯淡流年霍元甲、黄飞鸿、叶问的真实人生

银幕英雄背后的黯淡流年霍元甲、黄飞鸿、叶问的真实人生

银幕英雄背后的黯淡流年:霍元甲、黄飞鸿、叶问的真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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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英雄背后的黯淡流年:霍元甲、黄飞鸿、叶问的真实人生

原创: 吃素的老衲  老衲说说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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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永远在期待一个英雄的出现
无论是好莱坞
还是东方好莱坞





1980年代的上半截,老衲是一个小学生,彼时电视机还是一个稀罕物,至少我所在小镇上,有电视机的家庭还不多。而能够让无数人聚在电视机前的,印象中,除了《排球女将》和《血疑》,就属《霍元甲》了。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这是当时每一个孩子都会唱的歌。

《霍元甲》之后,还有《陈真》和《霍东阁》,吸引着学龄童想方设法地去追看,就像当初看了《射雕英雄传》之后,千方百尽地去寻找《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一样。

尽管回过头来看,这些剧里有太多的地方穿帮,而且越往后越是粗制滥造,但年少的我们不知疲倦。

英雄光芒和少年热血结合在一起,分泌出的荷尔蒙掩盖了一切。我从没有想过我要成为像霍元甲一样的英雄,世间有霍元甲,有郭靖,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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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衲知道有黄飞鸿的时候,已经是1990年代中期了。渠道是大学周边的录像厅,介绍人是来自广西的大学同学。

老实说,当时我们所追捧的,是好莱坞的《真实的谎言》《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而《黄飞鸿》《方世玉》等电影,是被我们当作喜剧来看的,“以德胡人”“广东十大杰出青年”等谐语常被挂在嘴上。

仅仅是搞笑而已,那时的黄飞鸿还没有赋予更多的“民族大义”,就像那时的《大话西游》一样,周星驰也没有被后来的我们发掘出笑声后面的悲剧内涵。

阳光正好,青春正盛,我们偶尔的深沉都是为了吸引异性的伪装。英雄?见鬼去吧。

英雄黯然和少年成长是同时的,青春的叛逆之后,是英雄人设的坍塌。我从没有想过我要成为像黄飞鸿那样洒脱倜傥的人物,世间有我,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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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是新世纪的神话。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我已成为一个小职员,也已经不再看什么电视电影。所以,《叶问》的惊人票房里,没有我的贡献。

就像《射雕》里的“宋兵甲”成了后来的星爷一样,《黄飞鸿》里的配角纳兰,也成了后来的《叶问》里的“丹爷”。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所谓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要想延缓死亡的到来,只有赖着不往前行。所以,尽管故事已经越来越苍白无味,《叶问》还在不停地延续,试图重现已经凋谢的辉煌。

英雄的悲剧就在于此。尽管褪下了一件又一件浮饰的盛装,希望还原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情怀,但既以英雄之名登场,就得硬着头皮继续编造“英雄”的事迹,直到破产的那一天。

英雄谢幕和热血冷却有着同样的时间轨,也惟有经历岁月洗劫过后,才知道世道轮回。我从没有奢望过我能如英雄一样扭转乾坤,太阳能照常升起,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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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完毕,来,我们一起看看这些“英雄”的真实人生。




霍元甲
他去世之时,正当壮年,他究竟因何而死?

影视剧中的霍元甲,少年时身体羸弱,父并不许其习武,他便偷偷练习,练成了一身好本事。平时爱扶危助弱,打抱不平,并屡屡在与著名武师的切磋中胜出。

历史上的霍元甲之所以从一名普通的拳师,成为一名伟大的爱国志士,是因为他曾与洋人比武,凭绝技“勇挫洋人”。

相关文字记载的霍元甲与洋人的比武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发生在霍元甲的老家天津。1901年,当时俄国的一名大力士在天津戏冈设擂表演,并口吐狂言,霍元甲决定与其比武,俄人早闻元甲之威名,匆匆撤擂收场,窜往日本。从此霍元甲威震津门,“津门大侠”的称号不胫而走。

霍元甲与洋人的第二次比武是在1910年。1909年英国大力士奥皮音至上海赛艺,应上海武林人士之邀,霍元甲与好友农劲荪、徒弟刘振声同赴上海,与奥皮音约期比武,但此时,奥皮音已离沪去南洋,霍元甲等暂时离沪回津。1910年3月奥皮音从南洋回上海后,霍元甲一行重临上海,把比武之事定在6月。比武之日,奥皮音未敢交手即破胆而逃,公证人平福和奥皮音的后台主子沃林也逃之夭夭。虽然此次比武又未打成,但上海的民气却为之一振。

霍元甲惊走英国大力士后,上海蓬莱路一带二元里的日本柔道会馆,特从日本国内挑选十名柔道高手来上海约元甲师徒较艺。霍元甲的徒弟刘振声连败其五人之后,柔道首领直扑元甲,元甲乘势跌日人于天阶之下,断其右臂。因霍元甲到上海时患有慢咳疾病,服用日人推荐的医生秋野所开之药后月余而逝,时值1910年9月14日。事后,秋野逃遁,精武门弟子将元甲所服之余药送公立医院检验,得知此药乃慢性烂肺之药。

真实的历史是怎样的呢?

霍元甲1869年1月19日出生于直隶静海县小南河村,即今天的天津市西青区小南河村。霍家当时在村中属于中等的经济水平,所住房屋都是土坯泥墙,根本没有影视剧中出现的豪华宅第。霍元甲的父亲霍恩弟也不是自己开镖局,而是在人家的镖局中做过镖师,中晚年时回家务农并教子侄辈习武,霍家也并不是什么大药材商,霍元甲后来也只是帮曾留学过日本的农劲荪经营药栈。霍元甲年岁稍长,经父母之命娶邻村程村的王氏为妻,生二男三女,与“赵倩男”式的婚外恋是根本不存在。

至于霍元甲与外国人的三次交手,也是以讹传讹,他并没有打败什么外国大力士,也没有因“东亚病夫”之辱而去踢日本武馆。

对于传得最热闹的在上海与奥皮音“比武”的来龙去脉,同盟会会员、精武体操会的创始人之一的陈公哲在其1957年写的《精武会五十年》中有详细的记载:

1910年春,西洋大力士奥皮音来上海,表演西洋力士技术。上海北四川路原有亚波罗影戏院,于影戏中,加插歌舞杂技,以娱观众。奥皮音登台表演举重,露肌及健美种种姿态,约20分钟,一连数晚,最后一场言,愿与华人角力。于言谈中,带多少轻蔑口吻,翌日见于报端,沪人哗然。

皮奥音的蔑视态度激怒了上海的爱国者们,他们想“应战”,但江苏省内找不到会武术的,于是就想到省外请人“登台与赛,以显黄魂”。参与这件事的有 陈其美、农竹、陈铁笙等人,陈公哲也内。有一个姓宋的说,河北的霍元甲很厉害,可以把他请来。

从陈公哲对“西洋大力士”的描述来看,这个奥皮音只不过是个走江湖、卖把式的洋艺人。至于霍元甲与卡洛夫之间的“比武”,也只是民间传说,并没有找到原始记载,而目前流传的版本中,卡洛夫也只是一位前来天津戏院卖艺的。

霍元甲与奥皮音的“约架”,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波折,但最后还是订在当年6月中旬某日的下午4时开始比赛,但到点之时,奥皮音失约未来,后知已经他去。比武的发起人为了不使大家扫兴,就提议现场的人登台和霍元甲比赛,结果先后有两个人上台挑战,一个姓赵,一个姓张。霍元甲并未出手,只是派弟子刘振声出手。

可见霍元甲与奥皮音没有真正对垒,奥皮音“失约未来”。至于奥皮音同行卡洛夫也未与霍元甲交手。霍元甲后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候也承认:“霍元甲曾两次打擂,但两次准备交手的外国大力士最后都闻风而逃,霍元甲是不战而胜的。”

按照霍家后人的说法,奥皮音是被霍元甲吓破胆,闻风而逃了。陈公哲只是说奥皮音“失约未来”,并没有说奥皮音被吓跑。据时人汪康年的笔记记载,奥皮音之所以没来,是因为要求按照西洋拳法规则,不许踢腿,但霍元甲这边不同意,要求手脚并用。两边没谈拢,奥皮音因此罢赛。

同样以陈公哲的记载,霍元甲与日本只是切磋武艺,比试中不慎将一名日本武士的右手摔断,这与传闻中的到日本踢馆有很大的出入。

在上述陈公哲的记载中,邀请霍元甲南下与“西洋大力士”比武中的策划人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很响亮的名字:陈其美。

稍有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陈其美是谁。没错,他是同盟会元老、青帮大哥、孙中山的干将、蒋介石的引路人。

另一个叫农竹的,知道的人就少了。农竹又叫农劲荪,满族人,曾留学日本,和陈其美、陈公哲一样也是同盟会会员。

霍元甲死于“毒杀”的说法最早出现在1912年,著名武侠小说家向恺然(平江不肖生)先后出版《拳术》和《近代侠义英雄传》两部作品。他根据传闻,写了霍元甲被日本医生秋野用“慢性烂肺药”毒死的故事。


黄少强绘《上海爱而近路惨史》,描述霍元甲被日本人毒死之事

平江不肖生的这种说法,后来又被精武会的人采用,并越传越广,俨然成为信史。事实上,霍元甲本身就患有咯血病,经常会发作,他到上海时,已经很严重,可谓病入膏肓了。

据国际冲绳刚柔流空手道联盟中国及香港总教练林竞峰的说法,当年霍元甲在观看日本柔术家的表演后,受邀上场展示中国武术,可能当时太兴奋,用力过度,引起旧病复发。有一位名叫秋野的日本医生在场,见状立即对霍元甲进行急救,但可惜霍元甲的病情危急,加上现场医疗设备有限,在送往医院途中去世。霍元甲的死因是急性肝肾衰竭,并非中毒,死因报告仍然保存在上海红十字会医院内。

在霍元甲去世前70天,携“战胜”西洋大力士的余威,在同盟会陈其美、农劲荪的倡议下,于1909年当年就开始在闸北的王家宅筹备“精武体操会”,自然挂的是霍元甲的名头:由霍主持精武技击并习军事,农劲荪担任会长。“精武体操会”宣称以提倡尚武精神为目的,招收12~35岁的健康男子,每人收会费鹰洋2元。

虽然霍元甲在“精武会”任“总教头”只有70天,便撒手西去,但霍元甲这块招牌却一直挂了下来。


“精武女中三杰”,左李志羲,中吴秀媛,右冯琼珊。三位均为精武会女干事

霍元甲英年早逝,甚为可惜。但终观他的一生,其实也只是一个被包装出来的英雄。这种包装,同盟会、精武会扯虎皮做大旗是一个原因,武侠小说家的添油加醋也是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目前所见的关于霍元甲的“文学作品”,大致有以下几种:1916年陈独秀主编的《青年杂志(正月号)》一卷五册刊载萧汝霖写作的两篇长文《大力士霍元甲传》及《述精武体育会事》;1919年精武会十周年庆典出版的《精武本纪》;载于1923年《侦探世界》由平江不肖生(向恺然)所著的《近代侠义英雄传》;1984年借电视剧《霍元甲》之热出版的冯育楠所著的《津门大侠霍元甲》。

这些出版物由简而繁,不断填充各种曲折离奇的情节,也是一个不断神话霍元甲的过程。最终,霍元甲由一个乡间的普通拳师,逐渐丰满为一个充满民族大义并被日本人害死的悲剧英雄。

令人惋惜的是,这位号称擅长精巧拳术“迷踪拳”英雄,死时的名号却是如同仅有蛮力的“大力士”,而不是一代武学宗师。



这张流传甚广的照片并不是黄飞鸿本人

黄飞鸿
十三姨是谁?他落寞的一生,娶了四位女子

黄飞鸿的形象是香港电影及电视剧中出现最多的武侠人物,1949年,香港第一部以黄飞鸿为主角的电影《黄飞鸿传上集之鞭风灭烛》问世,由此触发了香港银屏上黄飞鸿形象的滥觞。

至1997年的《黄飞鸿之西域雄狮》,近50年间香港共拍摄了约100部以黄飞鸿为主角的影片,此外还有大量的黄飞鸿电视剧,以及出现了这一形象但并非主角的电影。

在李连杰主演的系列电影中,黄飞鸿活得比较风光,不仅家境尚可,门人众多,还有一位长他一辈的红颜知己“十三姨”。

黄飞鸿虽有着诸多传奇经历,但并不像大部分影视剧中表现得那么光彩照人,他一生坎坷,晚年更遭受爱子遇害、“宝芝林”被焚、儿子失业等连串打击。

下面,老衲来还原一下黄飞鸿相对真实的人生。

黄飞鸿1847年(一说1856年)生于佛山一个武术之家,父亲黄麒英是当时的“广东十虎”之一,他自幼跟随父亲习武。

因家境贫寒,他早年饱受漂泊之苦,五六岁时便开始跟随父亲走街串巷,鬻技街衢,靠演武卖艺,售卖膏药为生。

十六岁的黄飞鸿受同乡行会之约,到广州定居,并开设武馆。

在自身家庭生活当中,黄飞鸿曾四度结婚,嫡妻姓罗,婚后3个月便去世。续娶马氏,生有两子,一名汉林、一名汉森,不久马氏病卒。又娶岑氏,生汉枢、江熙,也因病去世。

前三任妻子都英年早逝,黄飞鸿自认有克妻之命,因此到1915年,六十多岁的黄飞鸿娶了19岁的莫桂兰后,黄飞鸿没有给莫桂兰以妻的名分,而是以妾的身份来定两人的关系,两人相伴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十年。

徐克的《黄飞鸿》系列中,出现了一个“十三姨”的角色,一直陪在黄飞鸿身边。这让不少人误以为真实世界里的黄太太也是她。事实上,十三姨是徐克虚构的形象,它应该无关于黄飞鸿的任何一任太太。即使有人推测十三姨的原型是黄飞鸿的最后一任太太莫桂兰(1892-1982),但十三姨的许多地方都和莫桂兰大相径庭,比如二人现实中的年龄差达45岁。


黄飞鸿与十三姨

要说黄飞鸿的故事,离不开黄飞鸿的武学。他的武学一方面传承于陆阿采——黄泰——黄麒英,另一方面传承於铁桥三——林福成,最后融为一家,形成了现在广为流传的黄飞鸿洪拳支系系统。

作为民间武术家,黄飞鸿疑似有一段投身军旅的的经历,但是这段传说中的行伍生涯,并不顺利。

1894年,黄飞鸿作为医官和技击总教练的身份,与刘永福福字军一起入台,抗击日军数月,终因寡不敌众,撤回大陆。

1895年6月福建省臬台唐景崧自立为“台湾民主国总统”,任黄飞鸿为殿前大将军,后被李鸿章的淮军镇压l 。

黄飞鸿壮志难酬,回到广州,昔日的少年英雄此时已经是一位神情凝重的中年人,对于重回江湖黄飞鸿毫无兴趣,他决定只行医,不收徒弟教授武艺,在宝芝林门前张贴告示“武艺功夫,难以传授;求师学技,千金莫问”的标语。

1911年,刘永福再次邀请黄飞鸿出山,担当民团武术教练,但时运不济,几个月之后,刘永福去职回乡,黄飞鸿也失去施展抱负的最后机会。

黄飞鸿最后一次出现在大众场合,是在1919年4月9号广州精武会成立仪式上大典上,当时黄飞鸿上台表演了他拿手的飞坨绝技。经此之后,黄飞鸿便隐没在时间洪流中。

1924年8月,广州商团总长陈廉伯乘孙中山北伐之际,在广州发动武装暴乱,黄飞鸿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宝芝林连同刘永福写给他的“医艺精通”的牌匾亦毁于战火。

黄飞鸿在经历丧子之痛后,生活又面临困境,心情抑郁,于1925年病逝于广州城西方便医院。家徒四壁的后人无力安葬,多亏弟子邓秀琼出资相助,黄飞鸿才得以埋葬到白云山麓。


电影《黄飞鸿》中著名的起手势

这样一个落寞的武师,为何身后却暴得大名,被一代代香港电影人塑造成了东方世界最有名的武打英雄呢?

和霍元甲有着相似之处的,还是首先拜文学作品之赐。不过,这次不是武侠小说家,而是他的徒子徒孙。

《黄飞鸿别传》这是第一部关于黄飞鸿的传记小说,写作者朱愚斋是黄飞鸿弟子林世荣的徒弟,《黄飞鸿别传》先在《公商晚报》连载,后集结出版。该书较为真实地介绍了黄飞鸿的生平事迹,也有一些虚构的传奇故事。

之后,朱愚斋又陆续写过黄飞鸿的传记小说,后世许多关于黄飞鸿的创作素材,都源于朱愚斋的著述。

然后就是影视剧的热捧,一百多部相关作品中,扮演黄飞鸿的都是当红的明星。关德兴、成龙、李连杰、谭咏麟、赵文卓等等,具有强大的票房号召力。

影视剧的热闹的背后,是现实中的尴尬。2007年的时候,广东地方曾经举办过一次“广东历史文化名人巡礼图片展”,在刚开始的展览中,100多名广东名人里面,有黄飞鸿的弟子林世荣,却没有黄飞鸿,理由是:故事大部分是民间传说,有史料记载的事实很少。

4个月后,黄飞鸿又戏剧性地得以跻身广东历史文化名人之列,并作为新闻见诸报端。报道称,上次的广东历史文化名人巡礼图片展“因黄飞鸿‘落选’而引发广泛关注”,经过专家的努力,找到了可以证明黄飞鸿曾经赴台抗击倭寇的可信史料。

这份“可信史料”是一张宝芝林的宣传单,上面影印了刘永福所赠“医艺精通”匾额。该匾额在宝芝林火灾中被焚毁,印有匾额的宣传单却被保存了下来。然而,仅凭一张宣传单,即使可以证明黄飞鸿治愈过刘永福的腿伤,也无法证明他曾经赴台抗击倭寇。

在同一条新闻里还有一个有趣的内容:一直广为流传的黄飞鸿“遗照”并非其本人的照片。由于黄的照片在宝芝林大火中全部焚毁,后来香港媒体向其遗孀莫桂兰索要照片时,莫桂兰将与其父最为相像的第十子的照片交给该媒体,其后以讹传讹,造成了社会性的误解。

但是,即使在这一误解曝光后,这张照片依然被附上“黄飞鸿像”的解说牌悬挂在佛山黄飞鸿纪念馆入口处附近。为什么这一错误没有得到订正,理由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张照片也非黄飞鸿本人遗照的话,佛山黄飞鸿纪念馆里就没有一件可以称得上黄飞鸿遗物的展品了。

英雄黄飞鸿终究是电影里的黄飞鸿,让他从电影中走出来,无疑是残忍的,那么,就让他继续留在银幕上,别击碎了他和十三姨曾带给我们的欢笑。

笑比哭好。




叶问
李小龙死后三十多年,他的师傅突然大红大紫

2008年岁末,甄子丹主演的《叶问》掀起观影热潮。

2010年4月底,《叶问2》乘势登陆。与此同时,以叶问为主角的电影《一代宗师》、《叶问前传》、《功夫咏春》等扎堆出现。

短短一年时间,叶问从不为大众所知的武师,成为新一代宗师。

叶问是谁?他何以成为新一代功夫电影的英雄形象?

如果说霍元甲和黄飞鸿的大众英雄形象还有草蛇灰线可循,那叶问就是被电影硬生生地给捧出来的。

事实上,电影《叶问》得以进入大众视线,借力于“李小龙师傅”这一桥梁。


叶问和李小龙

叶问本名叶继问,1893年出生于广东佛山,并不是武林世家子弟。他从小受到家庭严谨的儒家教育,有深厚的传统文化素养。

叶的家族“桑园叶姓”当时在佛山是著名的名门望族。家族产业甚多,大屋连绵数条街,而且比邻当时佛山最旺的商业区。在影片中叶问的府邸虽然不小,但是和真正的叶家桑园比起来肯定相形见绌。

由于叶家产业甚多,作为家中的二公子,叶问并不需要出去做工,影片真实反映了这一点。在日寇来犯之前,叶问的生活非常安逸,与一般的乡绅富家公子一样,他并没有自己的事业,只是等着继承和经营祖上留下的财产。

在中国古代有所谓穷文富武的说法,穷人家子弟要想出人头地必须十年寒窗考取功名,而习武往往是富家子弟的专利。叶问作为叶家子弟,自然也就走上了习武的道路。

叶问7岁成为咏春名家陈华顺的关门弟子。陈华顺是咏春派名家梁赞的亲传,但是他本人39岁才跟随梁赞习武。而叶问拜入陈华顺门下的时候,陈华顺年事已高,叶问跟随其习武的时间也并不算长。

在叶问13岁时,陈华顺临终前着意嘱咐大弟子吴仲素好好照顾叶问,帮助他完成咏春拳学业。于是,叶问随后转到佛山普君墟线香街吴仲素拳馆继续学艺。

叶问15岁时得到姻亲庞伟庭的资助赴香港求学,就读于赤柱名校圣士提反书院。在这里,经同学介绍,他认识了梁赞次子梁碧(一说梁壁),跟随他深造咏春拳近4年,武技得以精进。

从1914至1949年,35年的时间叶问都在佛山从事军警教拳和私人教拳工作,经常与武术界各门交流切磋,被誉为第二位梁赞。

1949年10月,56岁的叶问经澳门再来香港。1950年7月,他在饭店员工总会开设了第一个咏春拳班。此后,他先后在九龙汝州街、利达街、李郑屋村、大埔道、大角咀、通菜街等地设馆授徒。

1956年,16岁的李小龙拜入叶问门下。

六七十年代,叶问在众弟子的协助下,先后在香港创立了咏春体育会和叶问国术总会,奠定了咏春拳传播、发展的基础。



有人称,在日军占领佛山后,曾经有日本宪兵队武术高手与叶问比武,获胜后叶问为了避免麻烦逃离了佛山。其后加入国民党的情报系统,并且在息烽接受训练。其后叶问被秘密派遣到珠江三角洲地区进行敌后情报工作。

这种传奇故事,叶问本人并没有承认,真假难辨。

但没有传奇,哪有英雄?

叶问的人生虽然简单,但他有着和霍元甲、黄飞鸿一样的优势:门人弟子众多。

这些弟子和再传弟子开枝散叶之后,为了自抬身价,无一不需要一块响亮的招牌。将本已有点名声的祖师包装光鲜之后,隆重推出,无疑是一个好办法。

而他们包装过程中的卖点,也正是电影票房需要的卖点。

瞌睡碰到枕头,一代宗师就此诞生。

中国的武术,呵呵,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余论

好莱坞的英雄总是在拯救地球,东方好莱坞的英雄总是在拯救民族。

还是让英雄呆在银幕上吧。现实不需要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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