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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两代同学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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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作为学校不谈恋爱的优秀典型,党支部书记晚自修请我和美女去他办公室谈谈,谈谈我们高尚的道德品质是如何形成的?

想想也真奇怪,明明是四个人不谈恋爱的,为什么党支部书记只找我和翁玥?名单是班主任马老师提供的,看样子他把美女的二位影子去掉了。只让我们俩代表班级去见党的领导,不能辜负了老师和党委对我们的殷切期待。

党委书记的办公室简朴又宽敞,她的笑脸朴素又亲切。和党委书记坐在一起,感觉五星红旗在身后飘开,满天满地的万道红光闪耀着党的慈爱。党委书记不仅衣着朴素,笑脸朴素,就连声音也很朴素。她询问我们一些学校生活,平时的课余活动和思想活动,问着问着就问我们是怎么把全部精力都化在学习和参加学校活动上的?为什么能抵抗一些不良思潮的侵袭?

翁玥回答得简单利落:“听老师的话,跟党走就对了!”我呢,很激动。第一次和党委书记面对面,一定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窜,就像小鞭炮一个接一个炸开。“因为我们还是学生,以学为主。党和父母培育我们真不容易,我们只有发奋学习,以优异的成绩向党和父母汇报!现在我的本分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所想的就是要为学校增添荣誉,不能辜负了这么多老师为我们成长付出的心血,不能白白浪费了青春时光。人,总要对自己有些要求,总要有一些人生的大目标。虽然我做不到像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那样为中华崛起而奉献一生,但我也要以他为榜样,从身边的每一件小事做起。每晚临睡前都要问一问自己,今天我认真听课了吗?作业认真完成了吗?和同学和睦相处了吗?为班级作了些什么吗?常常责问自己,就能不断地督促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慢点也行,但不能走弯路。”想起昨晚临睡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那不算,偶然一次嘛。



党支部书记突然想起来了,我就是那个拿十月爱国诗朗诵优秀创作奖的同学。她很激动,紧握着我的手说:“花同学,入党了吗?”我差点晕过去,我和翁玥连团也没入。党支部书记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工作没做好,那两位出事的同学都是团员,你们竟然不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我门同时点了点头,表示完全相信。党的工作也有疏漏的时候啊。

我和翁玥同时预感到我们有希望成为党员了,成为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了,这太好了。我们不希罕入团,但入党实在是太光荣了!回去马上打入团报告。我们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地走出了党支部书记的办公室。心里仿佛有大象在奔跑,有千钧的力量在鼓舞我们,有一个伟大的声音在呼唤。努力吧,翁同学!努力吧,花同学!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5 09: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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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4 20:55 发表 \"\"
你是基督徒,我相信的。就算不吃也开心得不得了。
基督徒最好的地方就是有告状的地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讲话不算数,我告诉耶稣。”这话我常常和我们家阿毛说。我们阿毛就回答我:“你老是找耶稣告状,说明你 ...
要吃的,不过得等你漂洋过海来赴约,我估计是不会出去了。 不过很想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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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5 09:11 发表 \"\"
早上好,图书馆开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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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3#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你比我还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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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走出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夜是这样安静,静得只听到我们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纯白纯白的月亮像一个赤裸裸的婴儿,粉嘟嘟地卷成一团,口水嘀嗒嘀嗒地淌下来化作了满天的繁星。校园里的树呀、花呀、草呀似乎都睡了,赤裸裸的婴儿小心翼翼地替它们盖上了一层银白的被子。隐隐约约有花香传来,偶尔还能看见黑猫的影子在草丛里一闪而过。
我有一份甜丝丝的感觉,在这样静谧、清朗的夜晚,我和翁玥单独走在一起。真感谢聪明的马老师没请两位陪娘,就我和她,二个少女。
月光轻柔地吻着翁玥乳白色的脸,她雪一样的肌肤喜滋滋地回吻着月光。美,轻轻地化开这一切,我仿佛走进了挪威密密的森林,偷看了月亮和天使的约会。
我轻轻细细地问美女;‘你真的没有男朋友?’
美女也用清清细细的声音回答我;‘没有,你呢?’
我有点羞涩了,‘我也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问,因为我知道这么好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为什么呢?’
美女没有回答我,反问;‘你呢,为什么呢?’
我更羞涩了,怯怯地低声道;‘我不知道。’
等了好几秒,美女才幽幽地说;‘你没有那种氛围。’
我忽然感到眼前有光逼过来,我躲过了,接着问;‘你呢,你有围墙,为什么?’
美女不再回答我了。我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我由衷地赞叹:‘你真的好美!’
她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叹气:‘你也是。’
我也是,怎么可能,我开始觉得有些沮丧。
快到教学楼了,她直直地走进去,我不想进去,就一个人在门前散步。有月光的晚上是适合散步的。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5 10: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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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翁玥的对话虽然很美,如虚幻的层层包裹的棉花糖,一放进嘴里甜甜的,再想舔一口就消失了。

可我脑海里还是不停地回荡着那句话‘你没有那种氛围’,那句话在我心里成了海浪,一次次夹带着无数的泡沫朝我冲来。我心惊肉跳。我有直觉她说对了,不用理性地分析就明白。她告诉了我一个对我眼下来说最最重要、最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走到女生宿舍楼旁,看见班主任马老师正在和宿舍管理员说话。不用猜也知道女生宿舍是要加强管理啦!我没有走开,站在那里等老师。


马老师似乎就是我命中的贵人,他一出现就如黑暗的地平线上的亮丽曙光,驱走了我身边沉沉的黑夜。我再愚钝也能感觉老师对我特别好,好像要把我前三年受的委屈用爱和关怀加倍偿还。他像热情的圣诞老人为我忙碌地准备礼物。而且马老师好像对翁玥没有什么兴趣。他把翁玥担当的所有光灿灿的职务都卸下来,全部转移给了我。马老师还像拔鸡毛似地勤快地把文艺委员的工作一份份去掉,大部分交给我去做。我兴冲冲地把荣誉的戒指擦得晶晶亮全戴在手上后才发现形势有些不妙。

首先对我露出不友善神情的不是翁玥,是我们班级长得高大温和、有些土气的副班长张卫国。张伟国来自农村,当初进来时成绩名列第二,第一名当班长,第二名是副班长。这个纪录竟保持到四年级。土班长性格温厚,说话节奏慢悠悠,从不发脾气,也不乱记别人名字,有点老好人味道。不像我们班长阿泳动不动就记我们名字,上课铃一响,他恶狠狠的眼神在教室里来回扫荡,谁迟到记谁的名。

我走红之后奉命承担了许多新工作,其中包括代表我班和我校参加校内和校外的各种会议。我变得很忙,常常是下午一下课,就奔向会议室。学校也染上了政府的习性,有事没事都要开会。长会短会,大会小会,一应俱全。我们班那时正好负责学校环境卫生,副班长安排每日值日生。

说起来就这么巧,我要去开会的日子往往就是轮到我当值日生的日子。没有人愿意学雷锋叔叔多做点清扫工作,张卫国只好无奈地代替我干活。一次、两次、三次……越干越憋气,就去找班主任反应。谁知班主任马老师竟拍着他的肩,笑呵呵地说;‘花同学工作这么忙,都是为学校出力。你以后就不用把她排进去了。’死心眼的他听了这话,从此就心生疙瘩。再加上上次教师节他还替我垫了钱,也没见我有要还的动静。


反是脑筋灵活、反应敏捷得像蛇般的班长阿泳对我无限友好。连我晚到早退他都不记我名了,还常常提醒我他对我绵绵不绝的恩惠。班长和我的“深厚”友情一直保持到毕业后。


我正呆呆地站那里想事呢,马老师终于看见我了,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依然是温和的微笑。“干嘛,一个人站在树丛里?”“等你啊!”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一跳。马老师比我有经验,依然慢吞吞地说:“有什么好消息啊?’“刚才我和翁玥去见党委书记,我们已向她表过决心了,要尽快入团。”“那好啊。你这次参加的大学生征文比赛有没有消息?”

我有几分沮丧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摇摇头算是回答。老师却笑眯眯地说:“儿童周刊编辑今天下午打电话来,说你的诗写得很有想象力,能用。”我这才高兴起来,“马老师,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说也不晚呐。”马老师和我边聊着边走向教室。
说起给儿童周刊投稿,还是我表妹给我的灵感呢。

摘抄几段吧。

六月的仙子
你说太阳醒了/于是我抬头/看你的眼睛/我感觉/这是一条纯白的小溪/倒映着蓝天一朵朵流云/我感觉/这是一阵海的浪花/升起一片片小小的白帆/你轻轻垂下密密的眼睫/星星飞进了太阳城/你拉起我的手/奔出还沐浴在童话梦的小屋……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6: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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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我很快入团,向党组织靠近一步。翁玥并没有打报告。我又有几篇大作问世,有一篇还得了大奖。可是我没先前那么高兴,整日愁眉不展。心里有什么东西剪不断理还乱,拿不出扔不了。
我开始下课或放学时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步。青春的忧愁翩然来临,拥抱了我的心。这次我不用写诗了,我的诗原是无病呻吟、不痛装痛,现在是真痛了,真痛时毫无诗情,有的只是说也说不出口的苦恼。
我爱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出神,看着窗前那二棵枝叶茂盛的银杏树,脑海里乱哄哄的。晓仪给我出主意,先改变外貌形象,产生亲和力。在她的陪同下,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理发室。我终于剪掉了两根留了几年的长辫子,换成了当时最新式最流行的发型;直发式。把头发从顶部三七分开,一边朝右梳,一边朝左梳。两边不对称,右长左短。走路时不得不微微地偏一下头,
淑女的感觉立刻就出来了。衣服当然也要换,我人生历程中第一次穿上超短裙。
不知为什么,一穿上超短裙就迷上了,每天都穿。快11月了,天气已不太暖和,但我对美的执着已战胜了寒冷。
我们班男生最早感觉到我的变化,从英姿飒爽的红装变成了可爱的女儿装,连说话也比以前温和了。头微微一偏的模样煞是可爱。男生们很欣喜,他们集体送了我一件礼物。这件礼物且让我恨死了他们。
那天男生全体参加清除校园杂草劳动,他们在学校早已荒弃的小竹丛里发现了一条小蛇。有人带头抓蛇,七手八脚抓了一下午,总算没白忙,抓住了这条蛇。抓住后不知如何处理,竟然有缺德鬼同学提议放在花瓣雨课桌里。下午我去上课,趁我课间上洗手间那功夫,他们把蛇悄悄放入我课桌。回来后,我伸手进课桌拿书,当时根本没往里看,手突然之间摸到了什么,很滑很凉的感觉,霎时就把手缩回来,蛇由于惊恐迅咬了我一口,随着我的手一起飞出课桌,不偏不倚掉在我脚上。我的叫声在校园里回荡,久久不散。然后我一路哭着去我们班主任老师办公室去告状。
这次事件之后,我对我们班男生完全失去兴趣,这帮幼儿园的家伙。我宁愿嫁不出去也不要和他们在一起。


我对我们班男生完全失望,满怀的忧愁像春天的竹子节节高。我的心啊,青春的心被愁云惨雾的风筝越放越高越来越痛苦时,救星出现了。不是一颗,同时出现了好几颗。
这还得感谢我的新发型、新装扮、新气象、新诗和我不太坏的朗诵才能。我整日参加各大名校文学交流活动,终于有好心的男生起了慈悲的情怀,给我写love方面的信了。班级信箱里终于有我的信了。
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我阿姨,因为没有信的日子里我每年都能收到她的一封信。我阿姨对我可好了,每年都坚持给我写信。她的信有个特点,信封上写着---花瓣雨宝贝儿收。每次翁玥的军师结把信递给我时总要先大声念一下,我恨不得给她的嘴也用橡皮胶封起来。
阿姨每封信都这样开头;‘花儿;阿姨很想你,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今年送你的生日礼物还好吧,你妈妈说你很喜欢。你要当心身体,有空来我家玩。’
现在我总算扬眉吐气了,除了我亲爱的阿姨,名校男生给我写信了,啊,我真是太开心了!这几个男生都是和我同类,诗友或文友。
当时还有人写明信片给我,这个可恶的结竟在班里念我的重要信件,她怎么会管信箱的,根本不合适!想起这个我又怪起我们的老班主任了!实在有本事,总是把不适合的工作交给不适合的人。只听结用吹水泡的怪腔念叨:

我从雨中走来
手中捧着太阳
想与你
交换一个纯洁的秋季

你愿意吗
下一个:

我的心
是旷野的鸟
在你的眼中
找到了蓝天
你的眼睛
是星的故乡
是梦的摇篮
看了这首诗,害我天天照镜子,寻找星的故乡、梦的摇篮。

折一支
早春的嫩叶
贴在你花瓣般晕红的脸庞
风呀
如调皮的燕子
逗得你 逗得你
噘起小嘴

我的小女孩
和我一起问候春天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7 10: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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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这个世界没有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熊猫功夫中的龟仙人这么说,老人家们也这么说。‘子弹是长眼睛的。’ 有一首歌叫感恩的心,说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我相信生命的降临没有偶然,再卑微的人也不是尘土。
进入十一月的天气,有时寒冷,有时又变得燥热,仿佛要重温夏日里最后一点热情。那天我们班下午没什么课,大家自习。热乎乎的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牛筋粗的雨点白花花的一片,几步之外都看不清了。我望着窗外,雨帘中的世界这么美!自然,只要用一点点力量,就可以展示出他才是万物之主的宏大气势。很多同学边关窗边惊叫,好大的雨啊。
我突发奇想,用手推了推同桌晓仪,‘我们出去逛逛?’晓仪看了看窗外,又盯着我看了几秒之后,点头。我们就一块儿走出教室。当我们站在教学楼大门口时,雨的能量直逼我们而来。晓仪伸手朝外试了一下,天呢,雨是冰凉的,刚才的闷热早被老天收回。一条条雨带极有力像鞭子,一鞭鞭毫不留情地抽下来。晓仪有点清醒了,‘不行啊,这雨太大了,我们回去吧!’‘没事,我自己去。’我神淡气定地回答。
我独自一人冲进了雨中。瓢泼大雨,那么有力,像少年人无处宣泄的热情,在这里汇聚成涛天汪洋,和我一起疯狂!
这么大的雨简直无法行走,我进入了一个活生生的白色世界。一切都是白,旋转的白、飞舞的白、流动的白,粗大的雨打在身上真有些疼,比疼更重要的是我整个的人高度兴奋。睁不开眼睛,快连呼吸也不能了,但是真好真好。这里的世界只有我,我和雨。我在雨中独自大笑,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美好,只要你愿意跨出这一步。雨啊,请你下得大一些在大一些,请你清洗我的烦恼,冲刷我的忧郁,让所有的污垢离我而去,让我和你一样的欢快又有力。我用劲所有的力量在暴雨中狂奔,享受着这份少有的疯狂的喜悦。

雨也兴奋着,和我一样疯癫,猛烈再猛烈。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累了,跑不动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气,把雨水一块儿咽下去,继续朝着能走的地方走。雨水从头上直泻而下,眼睛已睁不开了。仿佛我已进入了河水中,眼中是水,口中是水,耳中是水,浑身上下全是水。
突然发现雨柱中有一个人影,好像就在我身旁,看不清楚。但听见声音了,‘你-在-干-吗-?’声音很大,可被雨柱切割成一段一段的,‘我-逛-雨---!’我大声回答,声音也是一段一段的。‘快-回-去!’他命令我。我也想回去了,可我根本没方向。我愣在雨里,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带我跑。他跑得很快,我只好也拼命跟着跑。
终于回到了教学楼,我气喘吁吁地谢他,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不认识他,应该是老师吧,挺年轻的。


他,就是我们新来的体育老师。
想一想,要是没有美女的800米测试作弊,没有那个女生跑得流产和大出血,这一切没有引起老体育老师的长病假,教育局正好没有女老师可派给我们学校,那天没有那场雨,那天我没有脑子发热,我的同桌和我一起去逛雨,他那时正好不再体育馆里,只要有一个条件不符合,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一切条件上天都帮我具备了,该来的一定要来。喜欢也好恐惧也好。
还记得当年日本电影——生死恋——中的精彩对白吗?夏子和大宫的画外音吗?
夏子; 爱情是怎样来临的?像灿烂的阳光还是缤纷的花瓣?
大宫; 爱情,爱情是像暴风雨一样的来临。
我的初恋,也在暴风雨中来临。
谁为我张开青春的心?谁为我打开青春的门?谁来指引我爱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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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雨,这篇和去年夏天的 那篇是同一个故事是吗,你是在加以整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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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我没料到我在淋雨的时候,翁玥也在淋雨。只是我是享受,她是受罪。
翁玥她们三个爱吃零食,离我们学校是十分钟路程的地方有一家小店,专卖各色零食。那天下午,她们三个去那里买零食解馋,回来途中突然遇上了倾盆大雨,她们就穿小路奔回学校。
说起那条小路,话就长了。
那条小路,平时走走没问题,但到了晚上没人敢走。小路两边是陈旧的灰白色围墙,外面一层水泥一块块剥落,露出褪了色的红砖。小路很长,总感觉走夜路走不完,在一片破破烂烂的灰白与土红中,没有尽头。更恐怖的是这条小路有一个传说,说前几年有个年轻女子天天上中班深夜回家,骑着自行车经过这条小路时,中途车胎老是没气,这是总有一位年轻男人出现,说家在附近来帮她轮胎打气。天长日久,两人有了感情,只是老在晚上见面。男人问女子要了张照片,也给了女子自己家的地址,请她来做客。几天之后,女子厂休日,就去了男人的家。男人的母亲见有年轻女子来找自己儿子很是惊讶,因为儿子一年前就病逝了。女子吓得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了。
学校人人都知道这个故事,大家晚上都不走这条路。
可那天是下午,下着大雨,翁玥她们抄近路,快到小路中间时,突然背后冲上一个男人,从背后一把用力搂住翁玥,又亲又抱,上下乱摸,不过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等二位好友反应过来,那男人早已回身,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翁玥受的惊吓太大,花容失色,六神无主。回校后结和静静马上报案,但翁玥受打击太大,一下就病了,一病病了二个星期。

犯人是查不出来了,她们三个都没看清那个男人的相貌。警方估计应是附近的居民作案,十有八九是长期仰望美女的人。
班长决定我们班要送爱心给翁玥,这次大家凑钱买礼物,我没有落后。
班长、副班长和团支部书记准备代表我们班全体同学去慰问可怜的美女,不想翁玥妈妈打电话给老师说翁玥不想见男生,要来就派几位女同学来吧。女同学,除了二个陪娘,翁玥平时都不太和女生讲话,谁都不愿意去。大家也怕去了她家太冷场,要想安慰她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同学们心眼可好了,热情推荐我去。扳手指头想想也是,美女平时说话的人中,还算和我说得最多。于是,我和团支部书记一起接受了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


星期五下午,上完课,我和团支部书记燕子直奔翁玥家。都同学四年了,从没去过她家。不像我们这帮人,平时你来我往、热热闹闹。燕子和我关系不错,一路上我们东聊西岔。燕子问我;‘雨,你要是碰上这事儿怎么办?’我一下想到了那条小路,头皮发麻,‘别问了,我一辈子也不想碰到这种事。’燕子苦笑着说;‘哪个女生想碰上啊。人家那么漂亮,总是曲折多一点。’我连连点头,感叹美女苦命。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的爱神出现之后,我所有的日子都被改写,成串的泪水打湿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那场雨也是我的雨。翁玥的坏结果就在眼前,而我的坏结果远远地拖在后面。
翁玥家坐落在西康路上,不远处就有一家红宝石蛋糕店。
走进一扇铁大门,有一幢老式大楼,四周围绕着一个简单的花园,清洁雅致。去翁玥家总有几分紧张,幸好她妈妈很热情,把我们请进了翁玥的小房间。她的小房间的确很小,只能放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我惊讶地发现她的房间布置得简单极了,什么装饰也没有,比宿舍里的纱帐还陈设简洁。总认为她的房间里应堆满各种来自海外的小工艺品,琳琅满目。唯有窗前的一盆文竹,被夕阳照着闪着细细的淡淡的绿光。她坐在床上,半斜着身子,另一半被夕阳斜照着,头发和脸都涂上了一层金油油的釉彩。
翁玥真是很吝啬说话,燕子和她如挤牙膏似地,问一点说一点。我想不出说什么好,只是在旁点头。心里在想这就是她日记中称为让她害怕,不愿回来的地方。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呢?我说要去一下卫生间,寻了个借口出了翁玥的房间,让燕子去和她聊吧,简直就是活受罪。厨房里翁玥妈妈正在给我们下芝麻汤圆。我走上前问道:“翁玥妈妈,要不要我帮忙?”“不用了,你们辛苦,这么远还特地来看我们家翁玥。”声音很甜,没有中年女人的老阿姨腔调。打扮入时,一头滚滚的卷发散发着热情和艳丽。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身材保养得极好,个子比翁玥还高。“翁玥妈妈,翁玥没事吧?”“好多了,请大家别为她担心了。你们爱吃汤圆吗?待会儿和翁玥一起吃。她呀,从小爱吃汤圆。”还是很热情的声音。可我已感觉到她妈妈不太好交流,就去了卫生间。我在洗手间里有了新发现,那里竟放着剃须刀,是那种高级的男士剃须刀。她家没有男人,为什么会有剃须刀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我们结束了无聊的探望,要走了,翁玥妈妈来热情送我们下楼,还塞了一些水果给我们,说是送的人多了吃不了。她只知道燕子是团支部书记,不停地谢燕子,谢完燕子又问我是谁,当告诉她我名字之时,她妈妈竟说,我们翁玥在家老提起你,你就是那个爱写诗的花同学。
出去之后,燕子不怀好意地笑:‘翁玥在家老提你,真的假的?她刚才可是一句话也没和你说。’我狠狠推了一把燕子,‘你刚才和她说的话很无聊诶,你知不知道。’燕子没心没肺地笑;‘我觉我今天很伟大,我和她说了那么多话’‘废话啦!’我大声说着。燕子又说,“翁玥她妈妈很时髦,新潮的不得了。”“是啊,出奇地‘艳’,美女生美女。”的确这样。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5 14: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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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9#祝你幸福 的帖子

对,整理和改写一部分。尤其是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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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问一下花瓣雨,为什么要再写一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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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2#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因为喜欢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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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1#花瓣雨 的帖子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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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5 14:16 发表 \"\"
因为喜欢美女。
那我再看一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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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中,我们迎来了新体育老师的第一节课。老师姓胡,年轻、高大、英俊勇猛。皮肤偏黑,整个脸部线条硬朗清晰,额头宽阔、下巴有力,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天生的体育材料。我发现女生们个个眼神发光,精神焕发。心想她们又搭错车了,旧病重犯,真是没救。我心里到是不停在掂量这个老师难不难对付,会不会让我的100米测试滑过去。我这倒霉的100米,成了我胸口永远的痛。

下课了,大家都在议论新老师,好帅、好有风采!女生们重蹈覆辙,又像吃了兴奋剂似的,这次我冷静极了。我再也不会加入疯女行列,就像超男李老师事件那样发疯了。“你们这么兴奋干嘛,等翁玥病好了一来学校没你们事。你们清醒一点行不行?”我毫不留情地给她们泼水,冷水热水都要泼,脑子坏死了。果然,她们听我这么一说,静下来,四处散开,各忙个地去了。

欣欣气不过,嘀咕了一句:“她吃那么多,不怕胀死。”我听了好笑:“圣经上不是写着吗,有的,还要加倍的赏她。没有的,连她手中仅有的也要夺去。”欣欣朝我翻了翻白眼,蛮不信任地说:“是这么解释的吗?”我用手蒙住她的眼睛说:“你这个不看《圣经》的天主教徒,上帝已给你找好了,你还看着锅里的干嘛。不许看。”欣欣推开我的手,大笑着说:“你神经啊,我不看他怎么上课。”


不过女生们还是卖力地四方打听,知道了新老师背景不浅,来我校也只是暂时借调。应该等我们毕业后,会有女老师来接替。他可能要去体委工作,父亲北京人,是国家体委的。母亲上海人,是上海体委的。我们背后称胡老师为“南北混血儿”。

第二次上体育课,女生们很兴奋,眼神闪闪发光。做完操,大家都围着老师聊天,好像对体育课的重要性有了质的飞跃性的认识,对本学期要测试的项目、时间上的安排都问得详详细细,胡老师回答时,大家听得认真啊!

我和晓仪说:“我们去打乒乓球,别理她们。一个个又搭错车了!”我们一块去打乒乓了。过一会儿,女生们陆陆续续回来打球,打输的人让给下一位同学。我乒乓球是强项,赢了又赢,终于有同学提抗议,我手也打酸了,就让给了下一位同学。

我一人站在体育馆门前,没事闲看男生们踢足球,我们班男生踢得真臭啊,连我不懂的人也知道他们脚头功夫烂。

胡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一跳。我赶紧站直了身子,“胡老师好!”我忙打招呼,关系到我的100米,当然要对老师有礼貌了。胡老师看了我一眼,不再看我,转过头去看体育馆打球的女生,“花瓣雨,是吧? 那天在雨里的是你吧!怎么也不谢我?”
想起来了,啊呀,我真笨,恨不得拿锤子敲自己脑袋十下,我连忙回答:“谢谢吴老师帮我。”“这也算谢?”胡老师没有笑,调过眼神扫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又瞢了,什么意思。

吴老师已经走了,扔下我独自发呆。


没有恋爱过的女生多少有点纯洁的傻样,没有方法一下之成熟起来。就像我天真烂漫、傻头傻脑。我看到新老师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就是100米。实话说,我跑100米已经跑怕了,我真的很怕100米。如果我有一双飞毛腿就好了。我快要得100米恐惧病。就像美女得800米恐惧症一样。这个世界要是没有体育考试那该多么美好!

女生和男生在遇上自己喜爱的人时最大的表现不同为;女生会突然之间有很多问题需要那个人帮忙,黏黏糊糊地向目标靠近,不太会马上直笔笔地进攻。而男生正好相反,他们爱采用进攻性或挑逗性,像足球直线传球,最好马上射门。

那个时候也觉得胡老师的话有点怪怪的,但我不想上钩。还记得超男老师吗,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倒不是说我有多喜欢他,而是美女一出马,我们掉得齐刷刷,摔疼了自尊的心。

不过又一想老师该不会是暗示让我送礼?我这个月刚送了美女的礼。我那时还爱吃巧克力,常常把钱花在巧克力上。我没钱,真命苦啊!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先拖着吧!一切等美女来了之后再说。



也许他一看到美女,眼睛一亮,就没我的事了。

以后,上他的课就跟没事人一样,只等美女的出现。胡老师,这之后也没再提过雨中助人的好人好事。

那么,让我们一起来等美女翁玥闪亮出场吧。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6: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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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5#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你是美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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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玥终于来了,带着往日诱人的美色,静静地独坐在冬日晌午铺满阳光的教室里。二棵银杏树在秋日里燃尽了最后一片树叶,骨瘦嶙嶙的树枝彼此占据着一方天空,在冬日里相互敌视。

当我和晓仪、欣欣走进教室时,翁玥已经不在了。厉结和于芹坐在我的课桌上,腿在空中晃荡,显然是在等我,从她们脸上就能读出坏消息来。我看厉结是一付得意样,嘴角翘着想笑又拼命忍着。一定有事,我心咚咚地跳起来。看见我走进教室,两人同时站起来,厉结朝我走进一步,很大声地对我说话,她肯定担心我听力有问题。


“花瓣雨,刚才有人来找你,是复旦的,叫,叫什么,王复旦,帅哥,他中午来找你,正巧你不在。可惜啊,,你不在。不过你别担心,翁玥在。她帮你接待客人,现在她和王复旦出去逛街了。哦,还有一句话,忘了转告你,帅哥说你很忙,他不找你了,不用麻烦你。’还没说完,两人忍不住笑起来。身子一前一后地晃动,好像真的有什么好笑的事。

我的好友晓仪气得跳起来,大声说,“自己没本事,抢人家的算什么!”静静也拉着嗓子叫:“你有本事你去抢啊!”厉结到底技高一筹,反驳说:“什么抢啊,自己粘上来的。”欣欣说:“前几天还去看她呢,良心被狗吃了!”

双方越吵越凶,我越来越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觉得自己是被欺负了,怎么躲也躲不掉。一阵委屈,眼泪就止不住下来了。我不想哭,但眼泪就是不争气的下来了。不想让她们二个看见,转身奔出了教室。这时上课铃响了,我不管,我不想回教室,飞快地奔向小花园,我喜欢的地方。

小花园静极了,已是冬日,大部分花都谢了,只有山茶花还开着。花树长得比我的人还高,开了满树满树的花。一层层花瓣向外伸展着,那样洁白温润、晶莹妩媚。

我站在花树前,用手轻轻地摸着那微微卷起的花瓣,想着心里的委屈无从诉说,唯有对着这些花儿。可爱的花儿啊,你知道我被别人欺负吗?你知道我很难受吗?你知道我处处不顺吗?你知道我不开心、很不开心吗?手捧着花儿,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掉在花瓣上。花瓣好像也痛苦得咧开了嘴。

这时有人忽然出现了,我心格登一抖,谁?在我最不想见到别人的时候,谁?

胡老师,竟然是胡老师。他站到我身旁,直直地看着我。不像上课时的那种粗旷神情了,眼神是温柔的、怜惜的,目光里有一份温暖。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替我抹去泪水,轻声说:“你看,你把花都弄哭了!”我的泪水从花瓣上滑下来。

我愣愣地望着他,已忘了哭。我不敢相信,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得这么柔情、这么诗意?“你怎么在这儿?”我用还哽咽着的声音问他。“刚才看你慌慌张张的,就跟来了。你有困难,我就要出现。”说着他笑了,没想到他笑起来时竟有几分甜甜的感觉,虽然是极淡的。他没问我为什么哭,只是再一次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了,满脸泪痕一定狼狈极了!

他转过身去,“这里真不错!快回教室去上课。”说完就走了。

他的话好像是挟着命令。我脑子开始清醒,回教室上课,对,已经上课了。我擦干眼泪就往教室走去。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7: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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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5 14:57 发表 \"\"
你是美女吗?
不过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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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9#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别哭了,你和我一个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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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复旦是我的诗友,几次你来我往交流之后,王复旦对我有了好感,开始为我写‘美丽’的诗。他每首诗的标题后面都写着-----给花瓣雨同学。连复旦女生都羡慕我,帅气逼人、才华横溢的复旦诗人竟对我有了好感,我虽然还没找到感觉,对王同学的感觉,但我得到了空前的虚荣大满足。复旦才女们对我指指点点时,我的心成了巨大的气球,每天都在急腾腾升高,快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英雄气概了。

可是英雄气短,太短了,像个蜡烛头。‘扑’一下,火就灭了。美女快成了我的克星了,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哪怕是我手中的。即生瑜何生亮。我的好友晓仪和欣欣,真不愧是我的知音,添油加醋地把事情汇报给了班主任马老师。班主任真的很生气,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批评翁玥她们的这种行为;不仅破坏各校之间学术交流和友谊,还给他校留下了恶劣影响。自己旷课,违反校规,还在教室里争斗,搞不团结……,老师可会扣帽子了,一顶顶大大小小都送给了她们三人。哈哈,现在班里不谈恋爱、思想品德高尚的优秀生只剩下我了。

我们班主任对我真好!老师啊,你就是我的阳光,我灿烂的阳光。

翁玥她们三人就算和我正式交恶,从此连皮笑肉不笑的假惺惺地招呼也不用打了。

翁玥真喜欢上王复旦了吗?好像很快没了下文。像王复旦那种整天追求诗情诗意的人,恐怕对她也不合适。

翁玥又开始新的行动了,一改往日的冷漠风范。她突然对体育课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每个项目都有弄不明白的地方,勤奋好练,不停地向老师请教。胡老师也兴致勃勃,手把手认真地教着她,一丝不苟。

我们班的女生都明白,又没我们的事了。我们的体育课越上越自由,胡老师也仿佛发现了奥运体育新星似的,热情难挡,加倍培训。

一切都好像在预料之中,没有新鲜的事发生。历史是要被不停地重复的,太阳底下并无新事。我的还没有萌芽的初恋,就这么枯死了吗?我不甘心、真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谁争得过翁玥?至高无上的美女啊,你像女王,我们一万个不甘心的人最终也要想你举起白旗,否则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心真的有疼痛的感觉了。一开始是被小针刺,又变成了更粗的针,又加粗了。针是越来越多,刺起来越来越密、愈来愈快。我明白心痛的感觉。真好,我终于有失恋的感觉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上胡老师了。那个拉着我的手在暴雨中奔跑,那个替我轻擦泪痕,那个说花都哭了的男人,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但每节体育课上,他好像没事人一般,把我和同学们一视同仁,辛勤地抚育未来的奥运之花。我真的有些受不了!
我开始体育课请假,因为我真的不舒服,头痛心也痛。


流泪的时候,谁陪我哭泣?想你的时候,谁听我诉说?

在被窝里哭吧,为我不可救药的爱情。每晚我早早上床,准备好手帕。

新年快来了,我们也进入了期中考试的尾声。还是老样子,100米短跑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挂就挂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习以为常了。按照老规矩,我又要上前线参加补考。每次补考,就那么几个人,老面孔,见面就打招呼。号称100米主考老队员。我们几个亲热地拉着手,各自说说老师的坏话,交流一下班级近况。

一会儿,胡老师来了,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运动衫,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喜悦。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喜色。这倒也时,谁看见补考生还会开心啊,更何况美女又不在。

我这次是有备而来的。最近我认识了一个高人,是通过写散文认识的一家报社的特约记者。不知为何,这位大姐对我一见如故,亲如姊妹。大姐看上去普普通通、貌不惊人,但人生阅历丰富,百战百胜。大姐先后战胜过自己的老师、母校、兄妹、父母、亲友、恋人、单位同事和领导。后来她来到日本又继续抗战,战胜了日本入国管理局、法务省、游泳俱乐部、第一位老公、第二位老公,官司统统打赢、钞票全部拿到。报纸还报道她呢。这是后话。

当时大姐传授给了我一样武功秘籍。大姐说,反正你100米怎么跑也不会及格,所以你要做的事情不是练100米,而是战胜你的老师。只要你赢他,还怕不及格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成绩,而在给你定成绩的人。“那怎么战胜他呢,他又不喜欢我。”我恭恭敬敬地问。“具体方案没有,但你记住一条,一条就够了。”我找本子、铅笔,虔诚地记下了这句话。大姐说得很简单,就三个字:豁出去!

怎么豁出去,大姐没说。我也不知道,但已准备好豁出去。他是老师,不敢吃了我,我拼死一搏,争取最后胜利!豁出去!我谨记在心。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7: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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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补考开始了,人虽不多,但气氛紧张。每个同学都很努力,我也很努力。既然豁出去了,跑步也要加油。每跑完一圈,吴老师就宣布合格名单,他宽容地说;‘差一秒的同学过了。’再跑一圈,又有同学过了,差二秒的同学也过了。跑完三圈之后,只剩下我。不,是我和胡老师。

西边的夕阳发出金色的火红,晚霞在天边一层层铺开。我的愤怒在体内奔流,心中的火也烧成一片。我的怒火,一定是烧到西边的晚霞上了,不然天空中的晚霞怎么会越来越多,烧着了大半的天空。操场上我和老师站在大片的金色火光中,连影子也快被烤红了。

胡老师开始启发我,“想一想,如果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死命地追你,你会不会加快速度呢?”我心里暗骂:差二秒、三秒的人都过了,你让我过不就行了。追,追,追你的狗屁!

吴老师看我没反应,接着说:“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你会害怕?”我想也没想,豁出去了,脱口而出:“没有。”吴老师朝我走进一步,继续说:“如果是我呢?”我的思维似乎被雷击中,出现一陈短暂的短路,但立刻恢复了。

“我也一样跑不快。”‘跑不快怎么办?’吴老师继续逼问。

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在耍我。我不会再上当了。我迎着他的目光,狠了狠心说:“跑不快当然就不跑了,随你处置!’这话说出来自己先震动了。

胡老师什么也没回答,我们彼此注视。

我在想:今天终于豁出去了。我死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我转身就走,像凯旋的英雄。太扬眉吐气了!我夸自己好样的!

“花瓣雨!”我听到胡老师沉沉的声音在背后叫我,“你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合格了,就你不合格吗?”我没有回答。我怎么知道。“否则我们怎么会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依然是胡老师低沉沉的声音。“你应该让翁玥不及格,你应该和她在一起。”我转过身,面向胡老师愤怒地回答。“是,我上课时是和翁玥在一起,那至少让我知道一件事,你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一点儿也不在乎你!”我大声说,感觉小小的自己就象在被窝里突然间被人掀掉了被子,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一个单薄、柔弱的自己。一个在寻求着爱,却发现爱始终在和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永远躲在我找不到的角落。

眼泪又一次淌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滚过脸颊,好似要扑灭这漫天的火光。

“对不起,这里是学校,我还以为这方法可以保护你。对不起,我是故意的,但我以为你能明白的。对不起!”他接着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我们俩人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隔了一段距离彼此注视,像中了魔法的雕塑一动不动。

然后他一步步走进我,“花瓣雨,你看你的泪水都成火红色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抹去我的泪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泪水?”我拖着哭泣的声调说:“都是你不好。”“是,都是我不好。那你不哭了行吗?”“不行。”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8: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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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放假了,中国最喜庆热闹的春节像新娘似的,披着大红袍,喜盈盈地给每家每户拜年来了。新年当然是快乐的,然而快乐却没有了往年单纯的喜气,心里总像有一只小兔,时不时跳几下,在怀里乱踢一通。
晚上常做恶梦。梦境里总是我在爬山,又高又陡的山,我汗水淋淋地往上爬,手里还拿着一大把七色花。还差一点了,可我怎么也爬不上去。我大叫‘胡老师,帮帮我!’胡老师没出现,但翁玥她们三个出现了,她们朝我扔石头,我还是大叫‘胡老师,帮帮我!’胡老师站在山顶,恶狠狠地笑着,挽起翁玥的手走了。我手中的七色花掉下了山谷……。
我在惊恐中睁开眼睛,为什么老是噩梦?
吴老师在我补考那天留给我的电话号码还压在桌子的玻璃底下,那张白晃晃的纸片像一张张开的嘴,吐出了一个个数字,那么可爱的数字。那天他把纸条递给我时关照我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要快。快,寒假都快过去一半了,我每天都能看见这个号码,但我从来没拨过它。我有无数的担心,在心中忐忑着。我甚至担心这是一个圈套,吴老师和翁玥一起下的圈套,我不得不很小心。在美女面前,我的自信早已被撕得越来越碎。
吴老师好像是打来过电话的,但我老爸一听是他不熟悉的男人,立马就说;‘你打错电话了,这里没有花瓣雨。’
这些日子,没有吴老师、没有美女,可为什么我老是觉得自己和他们在一起呢?
那天,我们全家去龙华寺烧香回来,就有邻居替我们送挂号信来。老爸一看是我的,就感到奇怪;‘谁给你寄挂号信啊?’陌生的字迹,我心已预感到了什么,‘大概是我的诗歌又要发表了吧。’含含糊糊地回答着,快速走进自己的房间。
细心地拆开信,果然,是吴老师写来的。写得极短:你不遵守诺言,你是个骗子,不用再打电话给我了。这个星期五上午十点在你家附近三角花园见。如果你不来,我就直接上你家。这简直就是威胁。这么粗鲁的信还是第一次收到,但又粗鲁得那么温暖、那么霸道、那么直率。那么没有理由不去,没有理由不去就去喽。我终于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星期五上午,天阴沉沉的。空中的云,一团团混沌沌地绞和在一起,厚厚地布满了天空。我提早去了。既然在我们家附近,没有理由摆姿态迟到的。
我来得太早了。天,这么冷又看着要下雨。公园里没几个人。我坐在假山边的小石凳上,心里紧张极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紧张,心怦怦地跳,连我自己都听到了。我坐在那里,心里在盘算见面时该说些什么,该不说些什么。我对吴老师了解吗?根本不了解,谁知道他的心长得像什么样,也许像美女。他对翁玥究竟有没有意思,他为什么要约我?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吴老师来了。穿了一件厚厚的长长的黑色滑雪衣和黑色牛仔裤,看上去身材更挺拔帅气。他一下就在我身边坐下,什么也不说。好奇怪,我们俩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风也好奇地在我们身边探头探脑,我们还是这样坐着。彼此也不打招呼,也不说什么。时间不耐烦地从我们身边溜过,我们依然沉默。
我想好了,只要他不开口,我就不开口。就算练气功好了,我不会输给他的。
他终于开口了。‘知道吗,我一路上都在想应该怎么样狠狠骂你一顿,不过我现在不想骂了。’‘是嘛,那太好了。你终于懂礼貌、讲文明了。’
他转过头来看我,见我的鼻子冻得红红的,问:‘冷吗?’‘嗯。’我轻轻点头,冷风吹了这么久了,会不冷?他站起身来,‘我们去咖啡厅吧!’
两人第一次并排走在一起,我说不出一句话。这一次,我的心乱极了,失去了上次和老师吵架的勇气。

我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吴老师停下脚步。又问我;‘冷?’废话,都打喷嚏了,还热。我心里回答着。突然天飘起了雨丝,稀稀的、淅淅的雨。我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又望着他。‘为什么我们每次相见不是雨就是泪?’我看着他的瞳仁,轻轻问他。他呆呆地站着,看着我,一下子找不到答案。
在他的不知所措中,我找到调皮的感觉了(语文总算没白学),我接着说;‘我来替你回答吧。----因为我喜欢和你一起漫步雨中,我喜欢你流泪的模样。满意吗,吴老师?’
他沉默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因为我喜欢拉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在雨中疯狂,我喜欢你为我流泪的模样。’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要我为他流泪,太狂了!说完,他就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前走,不容我挣扎、不容我反抗。
在冬天,他的大手是那么暖和,把我小小的手紧裹在他的掌心中。他说;‘还有,不许叫我吴老师,叫我天伟。’天伟,原来他叫天伟。他忽然笑起来,问我:‘那天大雨中,你一个人在雨中笑、在雨中跳舞,那么冷的天,竟在雨中这么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你,除非,除非你为我流泪。’我试图反击他刚才的话。

后来才明白,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上天就要我们来承诺。

耶和华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便有了光。耶和华一定还说;要有爱。于是少男少女的心中有了爱。少女的心呀,一定是一片最肥沃的土壤,只等待种子下种。有了好种子,就开始发芽。
那个假期里,我神思恍惚。白天向往的,晚间祈祷的,梦中缠绵的,日日神往的,只是爱,只是他。真的爱上他了!他的名字,在我心中被呼唤了千万次,永不疲倦。可我还是很小心,我怕那个梦,我怕美女。我必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自己受到我无法承受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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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88,花瓣雨,我回家做川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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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开学了,新学期新气象。大家都很珍惜学生时代的最后半年。最后半年,该如何把握?

才一个星期,女生宿舍又出事了。也是四年级的女生,带着她的男友在寝室里聊天,聊着聊着就上床聊了,聊着聊着就放下纱帐,也不知在干什么。那是晚自修的时间,寝室里没人。可学校查得很紧,老师在寝室门口偏偏听到声音了。

学校再一次对我们加紧教育,女大留不住啊。老师们头都痛了,幸好有我。我为学校争取到了不少荣誉,最重要的是我思想品德无比高尚,差不多就要成为同学们的光辉榜样了。学校广播站的高音喇叭连续介绍我的优秀事迹,我的大照片贴在荣誉栏里。我不出名也不行了!

我去食堂打饭,不认识的同学让我插队。我去学校澡堂洗澡,大家让水笼头给我,连上厕所都不用排队。我幸福的了不得!不过还是有一些阴险小人四处诽谤我,说我长得就是一张老处女的脸。不理他们就是了。

人一出名也麻烦,竟然有认都不认识的同学请我帮她们修改情书。理由是我诗写得好情书也一定能改得好。于是,我这个不谈恋爱的优秀典型整日为大家修改情书。有一天,有位不认识的俏佳人来找我帮她修改情诗。她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挺可爱的。她自说自话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紧贴着我,低声说:“我这是写给老师的,你要帮我保密,行不行?”我看她神经兮兮的样子,有兴趣,就点头。她看看周围没人,把一张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破纸片端端正正放在我面前,“我写给体育课新来的胡老师的,你帮我改改。”我点了点头、爽快地说:“你找对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想写得别具一格,所以把他的名字放在第三第四行的第一个字,竖着读就是,我爱天伟,你看好吗?”我点头,“好极了!”

她的原诗我已不记得了,帮她改完之后的诗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心是孤独的岛屿
爱在黑夜的山颠燃烧
天天这样翘首凝盼
伟岸身躯何时再现

         我看了看那女孩,挥挥手说:“行了!”

我终于帮别的女孩改完了她写给我心爱的人的诗。我觉得我的影子越来越高大,快赶上雷锋了。


胡老师最近真的很忙,好像去参加什么培训,有时连课也放掉。就算上课,他总是带男生们踢球,对我们女生管得很少。翁玥也寂寞,常常无事可做。上学期的苦练劲头也不见了。女同学们都背后笑美女,十有八九是被南北混血儿老师甩了。我倒是发现翁玥她们常坐在篮球架下,看老师踢球。我偷偷观察翁玥,她目光直直的。凭直觉她一定是对胡老师动真心。我怕极了!

我的原则是胡老师不来找我,我就决不去找他。我宁愿沉静在寂寞里,也不想让大家看出我们的事。一点也不能露马脚。我们班嗅觉灵敏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厉结。必须小心,十分十分小心。我连日记也不写了,万一被人看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帮我忙的人终于出现了,可结果是越帮越忙。

他是另一个系的男生童耿。整天穿一件白色夹克,玉树临风,神情傲然。本来,他是我好友岳菲菲(另一个班的我的好友)的男朋友。我那个好友被他迷得团团转,整天想着如何取悦他。童耿成绩并不太好,但大有来头。他父亲是某局的局长,母亲是某局的副局长。他舅舅利用这些关系来做生意,顺得一塌糊涂,钱赚得快金满箱了。所以他立下志向,一毕业就跟他舅舅一起做生意。这个男生在他们系也算是名气响当当。

最近两人老吵架,整日为一点小事就不开心。岳菲菲苦恼,找我谈心。我也为她出了不少好点子,因此她一有事就更起劲来找我。那天她又来找我,我一看躲不了,只好听她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讲的都是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小小矛盾,还要装出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边听边想办法,这如何是好,早晚要被菲菲烦死。我下了决心,打断她的叙诉,对菲菲说:“我亲自去找他谈谈,见识一下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搞不清楚,这么不懂得爱护女生。”菲菲很开心,笑得合不拢嘴,她以为才女出马她有救了,不料我把事情搞得更糟,最后搞到自己头上来了。

那次见面,我和童耿聊了很多。虽然整日听菲菲批评他,但我也想听听他的意见。就他们的矛盾提了很多问题,和他一起探讨如何解决。我记得那天还和他谈了小女生的心理,希望他多点理解。

万万没料到他觉得找到知音了,以后不是菲菲,取而代之是他常常来找我了。体育课空啊,他瞄准机会,我们一上体育课,他就来找我。我们班女生一看他来就捂嘴笑,大家离我们远远的。


什么叫引火烧身?这件事给这个成语作了最好的注解。

童耿第一次来体育课上找我时,胡老师装作没看见,什么也没说。只是宣布下课之后,从我面前走过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里很明白,但已想好了怎么回答他,以牙还牙。“这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你在乎我!”对,就这样回答他。

童耿第二次来体育课上找我时,胡老师似乎忍不住了。他走过来,对我怒气冲冲地说:“这是体育课,不是聊天课!”第三次,胡老师逼视着我问:“你还想不想上体育课了?”我听懂他话中话了,恐怖的威胁。

我不怕威胁,不管我有多么在乎他。可是,上体育课时和那男生聊天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的。我断然拒绝了童耿,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不想事情越闹越大。原本是我去救火,反被火烧着。我去灭火,火势却更旺,朝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就在我拒绝她之后的那个星期六上午,他打电话给我,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请我去他家参加生日聚餐。我特意问了菲菲去不去,他说菲菲来,他们班的同学也来很多,大家都想和我认识认识。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竟然相信他的话。爱热闹,爱交朋友的我,想也没细想就带了礼物,兴冲冲的去了。*(菲菲家没电话,所以无法联系。)

去了他家才发现有些不对劲。那天的确是他的生日,亲朋满座,就是不见一个同学。

他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他家的每一个亲戚,我不停地跟着他学:“舅舅好!姑姑好!大伯伯好!爸爸好!妈妈好!”这么多人,我根本搞不清,更搞不清他干嘛把他家亲戚全介绍给我。我问他:“菲菲呢?你的同学呢?”他还是回答:“马上就来了!”
他们家很大,每一间房间都布置得不同,各有情调。大房间套小房间,我看得晕忽忽。在那时已有全套的卡拉ok设备了,说是从日本全进口的,税都加到原价的一倍多了。

最后,他带我去看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比我的房间大了二倍,竟然还有一人多高的艺术雕像。床头的壁灯是我从没见过的,是希腊女神的形状。在当时,他们家的豪华布置已不是普通人家可比的了。我看得眼花缭乱,他却从背后猛地抱住我的双臂,“花瓣雨,说实话,我今晚谁都没请,就请你,你一个人。我喜欢你!”我惊得差点魂飞魄散,“你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不放,“我和岳菲菲结束了!你明白的!”我使劲挣开他的手,“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以后不管你们的事了!”

我急匆匆奔出他们家,可恶!不仅骗我还欺负我!他在后面追,“花瓣雨,你不要走,听我说。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给我一千个岳菲菲我也不要。”“给我一万个你,我也不要。”我学他的话反击他。“可我只要一个花瓣雨就够了,我不贪心。”听着他的话,我忽然临机一动,“知道我们班的翁玥吗,你去找她吧。你是她喜欢的类型。”我真坏,想出这么个缺德主意。如果他去追翁玥的话,我和胡老师之间就没有障碍存在了。他赶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翁玥,校花,没人不知道的。”“那你快去追啊!”“她有自闭症。你别拿我开心了。今天我生日,就请了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反驳他:“翁玥没自闭症,是你们这帮男生没本事。”他又反驳我:“她有没有自闭症和我没关系。我现在是在说我和你的事情,你不要扯上她。”“你就当我今晚没来过你家,再见。”我挣脱了他,随手拦了出租车就急着上去。

可事情还是没有结束,他那可恶的舅舅,替他出了个主意,在那晚拍了我们俩在一块儿的照片。当时他们家有人在唱卡拉ok,我忙着向他的家人一一打招呼,太紧张,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拍照。他把照片拿到学校里去给大家看,同学们一片哗然,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新女朋友。

我又一次出名了,抢好朋友的男朋友,够不要脸的。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9: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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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菲菲说这是引狼入室,我说是引火烧身。同学们信谁呢?同学们信谁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吴老师信谁呢?
吴老师,我算是和他在恋爱吗?学校里,彼此根本不敢聊天。去食堂、去教室、去宿舍的路上,也常能碰上。可四周都有同学,相互之间连招呼也不敢打。只有目光瞬间的交汇,我能感到他的目光在轻轻咬合着我的目光,粘合着不愿分离。擦身而过,短得只有几秒。为什么我们只能拥有几秒?这几秒是用来安慰一整天的。要是第二天没有遇见,那么这几秒就是用来安慰几天的。
他周末都在参加集训,难道他要加入上海足球队?他的这些事情我根本不清楚,只知道他越来越忙。
我那阵子也挺忙的,不能说忙,切确的说是已焦头烂额,暂时没空管吴老师了!
菲菲直接上我家告状,这还不算,她还去我们班主任那里说我的是非。我父母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去学校找我们班主任老师。经过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我是百口莫辨,终于成为罪人。入党希望泡汤。我的照片也从光荣榜上拿掉了。菲菲的男朋友天天来找我,晚自修还来我们教室做作业。晓仪连忙热情地为他让座。我想逃也无处可逃,想哭也哭不出来,真是欲哭无泪,伤心欲绝。


有个傍晚我和晓仪一块儿去学校附近饮食店吃排骨年糕。正边走边聊菲菲男朋友的事呢,忽听有人在不远处叫我,我们一扭头见吴老师正坐在他的摩托车上边取下头盔边大声叫我,“花瓣雨,过来。”我愣了一下,独自朝吴老师那里走去。还没走到他身边就听他不客气地问:“你和那个白夹克究竟怎么回事?”我照实简单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沉吟了片刻,看着前方说:“那么以后我的体育课上不会再见到他了吧。我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我规规矩矩答道。他把头盔在手中转了一圈,高兴地说:“那好,我们达成共识了。”晓仪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问:“什么事达成共识了?”把我们吓了一跳。吴老师把头转向晓仪说:“下个月我妈过生日,我请花瓣雨去我们家玩。”晓仪惊叫着说:“吴老师,那你请不请我啊?”吴老师带上头盔,“我只请花瓣雨。你到时不要忘了提醒她来我家。她贵人多忘事。拜托。”说着就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我和晓仪傻傻地站着。
“这家伙当着晓仪的面说这些,什么意思?”我正在想着,晓仪一把抱住我,跳着说:“花瓣雨,吴老师看上你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刚刚开始,也摸不透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晓仪更兴奋了,“你战胜翁玥了,你赢她了。看她以后臭美。花瓣雨,待会儿吃年糕你请客。”“呵,你倒挺会敲竹杠的。”我刮晓仪鼻子。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6 09: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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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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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7#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你真勤快。昨天的川菜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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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6 09:24 发表 \"\"
你真勤快。昨天的川菜好吃吗?
好吃,天天川菜,偶尔新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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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盼星星盼月亮,盼胡老师的妈妈生日快快来临。他妈妈为什么不早点生呢?要等这么久,好痛苦的。可一想到真要去见他父母,禁不住紧张起来。不要紧的,我已在菲菲男朋友家操练过了,有基本功的。

胡老师妈妈生日是在星期日。不巧的是星期四他就去北京参加体能测试。走之前和我约好,星期天就算再晚也要赶回来,让我别出门在家等他的电话。星期天我真的好乖,从早上起床之后一直没出门。我妈让我去买腐乳、打酱油,我不理她,让她改请我弟弟去。我妈也不看看我穿着粉色毛衫和白色灯线绒裤竟去打酱油,亏她想得出来。二个孩子就是好,大兰不去差小兰。

那天我才认识到钟原来是一秒一秒走的,时间是一秒一秒过去的。想要快进,不行。把闹钟往前拨,也不行。因为我们家的钟虽然快了,可吴老师家的钟很准时。没用的。看书,看不进。看电视,只觉得吵。做作业,连题目都弄不明白。我在家中来回徘徊,我弟弟不解,问我:“姐,你碰上鬼堵墙了?”有可能的,我在家中走了几百圈,一直走到晚上十点,又困又累到下去睡了。

星期一一清早走进班级就看到晓仪黑着脸,样子很难看。厉结见我进教室,故意走到于芹座位前,用我完全能听得清的声音说:“好像曾有人单独去参加男生生日会,了不得。不过昨天晚上,翁玥也去参加人家的生日晚会,是老师请她去的。人家老师很开心的,生日蛋糕也是翁玥去红宝石买的。老师他们全家可喜欢她了,还让她以后常去他们家玩呢。”范婷问厉结:“是哪位老师啊?”厉结和于芹一起笑起来,“你猜吧!”

猜,猜,猜你们的屁头。猜,就算把那个名字烧成灰我也认得。我在心里开始骂人,诅咒昨天,诅咒那个不讲信用的家伙。

晓仪凑进我,轻声问:“胡老师不是说就请你吗?你昨天没去?”我也压低了声说:“他人在北京,说是一回来就给我电话。我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他也没打来电话。”“那翁玥去的是胡老师家吗?”“我也不清楚。”厉结看我们俩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朝我们走来。她趴在我们桌前,胖胖的脸横在我眼前,说:“诗人,胡老师昨天没请你?那么大一个蛋糕根本吃不完,红宝石的蛋糕浪费了多可惜!”她摇了摇头,作出一幅痛惜的表情。晓仪愤愤地说:“你干嘛不去?那剩下的蛋糕应该你去啃才对啊。”“我是想去的,可老师不请我,就像不请某人一样。哎,可是花瓣雨,你不一样,你是才女,我羡慕死你了。”“你羡慕几辈子也赶不上花瓣雨的。”晓仪回击她。厉结又故作神秘地说:“我赶不上不要紧,只要有人赶上就行了。好了好了,不和你们说了。”上课铃响了。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9: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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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厌恶伴娘,类似汉奸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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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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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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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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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仪看我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就急忙安慰我:“厉结是个疯子,别理她。”“晓仪,你说翁玥怎么会知道胡老师妈妈过生日的日子?又怎么会知道他请我?”我感到嘴唇发硬。“我看你还是去问问胡老师吧。我看他不像那么坏的人。”“晓仪,你不觉得奇怪吗,翁玥她们干嘛要把这件事在班里宣布?”“如果只是为了气气你,只要在寝室里说就行了。是啊,干嘛要在班里说呢?我看,待会儿一下课,我陪你去胡老师办公室。”我点了点头。

这一节课上得磨磨蹭蹭,终于盼来了下课的铃声,晓仪和我一起冲出教室朝教师楼奔去。胡老师的办公室在四楼,我们一口气就赶到了。敲门进去,除了胡老师之外,还有另一个体育老师张老师也在。晓仪机灵,说道:“胡老师,我们想问一下下午的体育课上什么?”胡老师立刻就明白我们的来意,“坐一下,我查查。”我和晓仪坐下,看着他忙乱地在翻什么东西。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个臭鸡蛋,马上朝他头上扔去。张老师正在抽烟,看我们二个女生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就把烟头掐了。张老师问我:“花瓣雨,听你们马老师说你下个月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上海电视台的什么演讲比赛,你能干。我们这种工科大学,像你这种人才不多的。你当初怎么不考文科学校?”我不情愿地回答说:“是我爸爸,他硬逼我考理工科大学。他的理论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张老师直点头:“是哦,他们那一代人被文革吓怕了。我们学校有很多外地、农村和小三线来的尖子生,考进来的成绩不比名校差。”晓仪接口说,“我就是的。我们青浦县我考分排第五名,我这个学校是我爸帮我挑的。我爸说我弟弟明年也考这个学校。”张老师大笑道:“这学校有什么好的?”这次我接口了,“好,当然好。有顶级美女,怎么会不好?”张老师莫名其妙:“谁,谁是顶级美女?”晓仪这次抢着说:“张老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比胡老师差多了。”“啊?”这次张老师更糊涂了。我连忙掩饰,“开玩笑的。张老师,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们当美女看呢。开玩笑的。”张老师哈哈大笑,“我早就结婚了,要不我追你,花瓣雨。”这时胡老师站直了身子,狠狠瞪我一眼,说道:“下午是篮球课。要上课了,你们快回去吧。”我们无奈,悻悻地走出了办公室。张老师还在后面说:“有空来玩。”

下午的体育课,女生分二组打篮球,男生踢足球。我有气无力地打了几下就躲在一边休息。觉得口干舌燥,去食堂要水喝。
一拐弯,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没错,是他,胡老师。我故意边走边说:“胡老师,我没逃课,只是去食堂喝口水。”他沉着脸,“停住。”我停住,死死看着他。“昨天的事我要向你道歉。”我沉默着,等着他继续说。“后来打过电话给你了,你不肯来,我想你一定是在生气。你误会了。”什么,他在说什么,他说他打过电话给我,我不肯去。天哪,这种谎言竟然可以当着我的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是什么人啊,太恐怖了吧。“翁玥的事,”胡老师刚刚说到这里,只听见厉结她们大声在叫:“胡老师,胡老师,翁玥脚受伤了,动不了了!”胡老师急忙向操场跑去,我愣了愣也转身跟着向操场跑去。

翁玥好像是被石头绊倒,脚上出血。我看胡老师紧张得要命,蹲在她脚边又问又看,然后就扶着她去了医务室。

欣欣和晓仪走到我身边,晓仪说:“又没有人碰到她,怎么就摔跤了?装腔作势。”欣欣问我:“你去哪儿啦?你不在时,她们三人只眨眼睛,不知到底要干嘛?神秘兮兮。”

内心翻江倒海,我再一次地问自己:胡老师真的那么好,那么重要,值得我这样苦苦地去喜欢他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吗?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为什么对他痴迷,为什么为他流泪?为什么日日夜夜想着他、念着他?在他心中我又是什么?翁玥呢?他喜欢翁玥吗?如果他不给翁玥机会,翁玥怎么会有机会接近他?究竟是谁在捣鬼?为什么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爱得那么辛苦?我有什么能力可以战胜翁玥的美貌?我又凭什么相信胡老师真心喜欢我?我到底在干什么?算了,我放弃吧,我投降吧,我不想和翁玥争,我受不了。让他们去爱吧。如果命中注定我要孤独,那么我就承受孤独。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我的二位好朋友,坚定地说:“我和胡老师的故事结束了,以后翁玥她们爱干嘛就干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晓仪,你有丁老师。欣欣,你有区报记者。你们好好珍惜。我呢,读诗写诗很满足,够了。”
晓仪和欣欣对视了一眼,被我吓坏了。“花瓣雨是不是想,想……”晓仪不敢说下去,我爽快地道:“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我下个月还要上电视呢。说不定有帅哥在电视中看到我就爱上我。”说完我走了。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5 19: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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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走进图书馆里,找了个暗暗的角落位子坐下。窗外的阳光隔着书架一缕缕透进来,洒在我的桌前,像一条条潮湿的泪痕。我罢课了,勇敢得不是一点点。随手翻开徐志摩的诗,读着:“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寻梦?撑一支长蒿,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是的,我是该走了。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不是不带走一片云彩,是带不走一片云彩。不读徐志摩了,他也让我伤心,换一本。

轻轻地翻开另一本诗集:一个犹豫错失了一个世界,错失了午夜明月的丰满。雨正在淋湿酸楚的回忆,街灯下站着长高的遗憾。我总怕译错了你的心语,心踌躇着不敢前行,不敢。从此别人坐在你的身旁,你的忧伤透彻了我的孑然。所有的里程都可以重走,走不回来的是人生的那一站。让瞬间幻化成永恒,让永恒凝固成 瞬间。读着读着有水滴落在书上,一摸,竟是我的泪珠。怎么又哭了,真是没用。刚才还潇洒地说,一切都结束了。既然结束了,还这么伤心。我真是没用,没用。只会哭。

吃完晚饭,我们六个人都在寝室里歇息。厉结在大声说话:“翁玥,你要不要换件衣服?”又听于芹说:“是啊,穿那件台湾的迷你衫,兰色的很配你肤色。”厉结打断她说:“晚上穿兰色的显不出,不行。”翁玥说:“就穿那件淡黄色的,配裙子正合适。”欣欣啧了啧嘴问:“去哪里,打扮得那么漂亮?”于芹笑呵呵地回答:“翁玥要和胡老师去练长跑。胡老师约她的。”厉结又补充说:“不去也不行,人家胡老师那么热情。翁玥,你见到老师不要忘了谢谢他,你下午脚碰痛,胡老师都快急死了。”又是翁玥弟低的笑声:“你还说。”

幸好我的沙帐子是放下的,否则我也不知道我的表情有多难看。以后天天要听她们讲这类话,天天面对她们,还有,还要面对胡老师,还要考100米。这日子怎么过?

我躲在纱帐里记日记:我像个小丑,被我最爱的人耍得团团转,然后他在一旁欣赏他的成果,难道不是吗?最无聊的骗子,最彻底的混蛋,最没有人性的家伙,最可恶的老师,最卑鄙的男人!我为什么那天要去逛雨?我诅咒我去逛雨的那一天,太阳的光辉被黑纱蒙住的雨天,一切混乱在雨中打转,本是活泼泼的生命,充满秩序和奋进,在花季的穹顶下,本是多么华美。如今,那里却盘踞着泪水和黑夜,仿佛失去泥土的幼芽,从此就像孤儿在校园游荡。

让乌云吞噬太阳,让黑暗进入黑暗,让记忆消失,让我走进地狱,永不再出来!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6 10: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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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了一个新念头,转学。脱离困境的最好方法。
我迅速行动,找班主任马老师要求他帮我转学。马老师一愣,还以为我没从菲菲男朋友事件中走出来呢,就一个劲地安慰我。‘碰到点困难怕什么呢,你一直有理想有追求,我喜欢你这样的学生,好学生老师是不会答应转学的。别动这念头了!都快毕业了!老师我还等着和你一起拍毕业照呢。’马老师对我就是好,如果吴老师也能像他这样就好了。可是,那个人不会。
我换了一个话题。‘马老师,最近我不想上体育课。一运动我就心跳得难受,头痛得厉害,想呕吐,实在不行。’我这么一说,把老师吓一跳,‘那还不快去医院检查?’‘我知道,那最近能不能不上了。’马老师想了想说;‘这事我不能做主,我去和吴老师商量商量吧!’

当天晚自修,马老师带口信给我,让我去吴老师办公室一趟。去就去,我不怕。我发现在这么多的痛苦之后,自己变得稍稍成熟些。我走进他的办公室,是,他终于有理由把我堂堂正正的请进他的办公室。这么晚了,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我敲门进去。他坐在那里,青着脸。我规规矩矩地站在他办公桌前,像一个最认真的学生。
他先开口:‘听你们班主任说你不想上我的课?’我认真地回答;‘对。’
他又问:‘为什么?’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我-讨-厌-你-!’
他再问:‘为什么?’我依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你-无-耻-。’
他沉默着。一切都在沉默。沉默是今夜的笙歌。我等待他的回答。如果他不回答,我就走。心里已计划好,一切都结束了。
他站起来:‘我妈过生日那天,翁玥是上我家来了,可我没有请她。’
‘吴老师,请问你,如果你没有请她,她怎么会知道你妈的生日呢?你不会告诉我是她会卜卦吧。’我冷冷地说。
他一直走到我面前;‘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
我没好气地说:“那好啊,你说说你们的前因后果,趁我还有兴趣听。”
他声音低下来,‘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腔调和我说话?’
我简直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我干嘛这么委屈听他摆布,被他耍一次还不够,‘吴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不就体育不及格嘛,我不怕。既然连不及格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走,走到哪里去?’
‘吴老师,我要去上补习课。至于我的体育成绩你决定。’
我想起大姐说的‘豁出去’,我豁出去了,什么都不怕。我又一次不可战胜。
他转身看窗外,暮色已浓,明月高悬。只听他轻轻地说;‘原来你从没相信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下结论。’过一会儿接着又道;‘翁玥说的你都信,连问都不问我一下。’我冷冷地说;‘我问过你了,可你什么也没说。’
‘翁玥不是我请的,是我妈请的。她,她二个星期之前就每个星期五晚上来我家。可是,我没有请过她,是她不请自来的。’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们之间只有几尺的距离。“我妈生日的消息是她从我妈那里打听来的。那天晚上,我很晚才到上海,本想一回家就给你打电话,可看见翁玥、结和静静都在吃了一惊。我告诉妈我还请了另一位同学,结说她刚刚给你打过电话,你不想来。我想也有可能你不高兴。说好只请你一个人的。”
我暗自吃惊,结她们也去了。吴老师和结她们,到底谁在撒谎?

“可是结告诉我,她们没有去过你家。只有翁玥。”“那你是说在我撒谎?”吴老师的声音也提高了。“为什么她们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怀疑。”
翁玥打篮球受点小伤,看吴老师那紧张的样子。好了,我已经答应自己放弃了。我不要管他们的事了,他们昨天还出去约会呢。如果我不找马老师说不上体育课的事,吴老师现在会来找我么。痛就痛这一次,忍一忍,忍过了就不会再痛了。
不能再拖下去,否则我又要哭了,我不争气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于是我狠下心来说:“吴老师,我还是学生。从现在开始我只读书不再会有任何其他事发生。以后你只是我的体育老师。我走了。”
他愣在那里。我打开办公室的门,飞一样地奔下了楼梯。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我仿佛又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从遥远的、遥远的时空传过来;‘我喜欢看你为我流泪的模样。我喜欢看你为我流泪的模样。’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5-16 11: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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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真的下了狠心,不去上体育课。我又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学英语。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要被扎扎实实地打发掉,要不对他的思念会像春天的草一样猛长。我到处上英语课。人家系的英语大课我都去听,一有空就读英语。班长阿泳也适英语热恋者,他一看我也和他一样疯狂学英语,更来劲,还老找我讨论英语语法和长文解读。我们俩是一对英语狂人,下课时还抢着背单词,越难越好,越长越好,越生僻越好。
自从我和吴老师断了之后,我和翁玥她们的关系到是改善不少。翁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原谅了我们以前的磕磕碰碰。每星期返校回来还会带零食给我们吃。有一次,她拿热水瓶泡满开水,破天荒地给我们寝室六个人每人冲泡一碗西湖藕粉,看到晶\"\"莹透明,香气四溢,清新可口的营养藕粉,我们口水都快淌下来了。这也是我们六个人唯一的一次如此开心友好的在一起。

翁玥还是继续去吴老师家,每个星期五。
可是,我长期旷体育课,终于有人看出问题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的班主任。班主任到底是经验丰富、观察细微、深沉有智慧。像一棵千年的老树,看尽了人间的悲悲喜喜。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总能看出几分渊源。
班主任来找我,‘花瓣雨,陪我去文具店买点东西。最近布置教室的彩纸不够,你帮我拿!’奇怪,他应该找宣传委员做的。想想老师对我那么好,陪他去也好,我不能让自己空下来。和自己静静地在一起时,便是和他(吴老师)在一起,思绪会扑向他,怎么赶都赶不走。
和班主任一起走出校门,暖风拂面。早已是春天了,小小的黄色迎春花都已开累了,低着头,卷缩着在喘气。当春回大地之处,迎春花是第一个感受到春天的来临,在寒风中,微弱的迎春花已闻到了春的气息,张开花瓣,迎接着春的临近。可春满大地时,满山满野都是春天时,它却疲倦地休息了。春姑娘把你忘了?
班主任笑呵呵地问我;‘最近身体好些了嘛?’‘好多了。’班主任又问;‘去医院看了,什么病啊?’‘没什么,只要不做运动就行。’我硬着头皮回答。
班主任继续平稳地说;‘吴老师也没找过你?’‘没有。’他找我干什么,他正忙着和翁玥约会、晚餐呢,哪有空找我。
班主任今天问题真多,又问‘你不上课,成绩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班主任停顿了一下,接着对我说;‘下星期开始,体育课要陆陆续续地开考了,接着你们要出去实习。体育课快结束了,忍忍吧!’我心里一惊,难道老师知道些什么了。
老师望着我又开口道;‘四年了,不容易啊!别孩子气了,再加把油!吴老师也只是个大男孩,比你懂不了多少,让着他点。好好考,争取门门过。吴老师敢欺负你,你找我。’
如果这世界真有天使,那么班主任老师,你就是我的天使。你就是我的守护天使!
我扑在班主任老师身上,心里温暖极了!

第二天,我就去上体育课。吴老师什么也没说,我不敢看他深邃又丰富的眼睛。
我的考试成绩都及格了,连100米也一下子就过,我创造了历史最好的体育成绩。
那么,吴老师,多谢关照,以后不用再麻烦你了!再见了,我的体育老师!再见了,我心碎的初恋!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7 11: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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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我们开始实习了,真是一段散漫、舒适的日子。各系的同学搭配在一起,有了新朋友真的让人开心。我惊讶地发现我们学校其他班的男生比我们班可爱多了。菲菲的男朋友又和我分在一个组里,天天勤快地坐我身边。我发现他也没以前那么让人讨厌了。至少他对我真的很认真。不像那个人整天耍我。
吃完午饭,我们都懒于洗碗,就想了个办法,每天轮流有一个同学洗大家的碗。总有男生乐呵呵地帮我洗碗,我实习期间一次也没有洗过碗。没有美女的世界真好!没有美女的世界我才活得像一个青春女孩。
那段时期,我爸去美国工作,带了许多新玩艺回来。更重要的是他为我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完全不同于中国的世界。爸爸的领导来我家做客时,又讲了一句话,当时改变了我整个的灰暗心理。
那天爸爸的领导看见我之后,跟我爸爸说;‘你家小丫头漂亮,是那种古典的中国美,不错不错,很可爱!’可能领导在敷衍,不过我是当补药吃了。吃下去之后,精神百倍,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定要去美国。让花瓣雨去看一看世界,让世界也看一看花瓣雨!青春的世界是梦想的世界,是无所畏惧的世界,是敢于闯荡的世界。
我做梦都去美国了,到处是星条旗在飘。自由女神高举火炬,站在金门之巅大声地对我呼唤;来吧,你那渴望呼吸自由空气的,疲惫、饥馑、卷缩的人,你们蜂拥上岸将受慷慨接纳;将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人们统统送入我的怀抱,我高擎火炬站在金门之侧。
我兴奋极了,加百倍的努力学习英语。我要去美国。既然中国的男孩不要我,我就去美国。在美国的茫茫人海中,我要找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男孩。我从唐诗宋词中沐浴而出,带着东方古典的气息去大洋彼岸,寻找爱我的人。
想起来年轻真好,会这么想,而且坚信。可能要笑坏大家,但当时真是那么想的。
正在我目标明确,顽强奋斗时,胡老师出现了。
但是就在这时吴老师出现了。他出其不意的出现,把我父母弄得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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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那是一个凉爽的有月亮的晚上,没有雨,也没有风。我学完英语,躺在床上看佛经。我那时还读佛经,观世音菩萨的普门品。不一会儿就困了,困了就躺下睡觉。
很晚了,大概快九点。按照老习惯我这个时间正在美国晃荡呢。我有时做梦会梦见观音菩萨穿一件白色的非常朴素的棉大衣,在星条旗下飘然走过。
突然,我妈来敲我房门,走进来轻声问我;‘雨儿,你今天有没有出什么事?’‘妈,你睡糊涂啦,这么晚还来吵我。’我迷迷糊糊刚睡着,就来烦我。‘你老师来啦!’我妈在我耳边说。
啊,这下我醒了,完全醒了。
‘出什么事啦?’我想班主任马老师这么晚上我家,一定出大事了。
我一骨碌坐起来,还没下床呢,看见吴老师进来了。
他竟然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白衬衣外加领带,整个脸是红彤彤的。我从没见他穿过西装,惊奇得不是一点点。不对,哪有穿着睡衣接待西装的?更不对,他这么晚上我家来干嘛?我彻底清醒。他不是和翁玥在一起吃晚饭吗?他一定是喝醉了,口中还喷出酒气。和翁玥又吃饭又喝酒,喝多了吵架,吵完架上我这里来诉苦?当我是慈善所还是劝架公司?我朝妈斜了斜眼睛,意示我妈出去。放心吧妈,我能单独解决的。
我妈不放心,在门口留着一条缝看我们。
我端坐床上,问到;‘吴老师,有什么事,害你深夜来我家?’我想语气冷一点,但我心怦怦直跳,冷不下来。
好像和他一个世纪没见面,他还好吗?顺利吗?和翁玥在一起开心吗?
他坐在我床边的转椅上,一言不发。
不说话算什么,难道被翁玥甩了?被翁玥甩了,就来找我,当我替补队员。我有点火,可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委屈,到底出什么事啦,真急死人。

现在我变成他的老师,耐心开启他,用温柔的声音问他。‘吴老师,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他突然站起来,坐到床边,离我只有咫尺,我感到害怕。怕什么,这是我家,我鼓励自己。我妈还在偷看。
离得实在太近了,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我最怕看他的眼睛。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又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千万别看他眼睛。眼睛是最危险的地方,永远有逼人的灼热、有深不见底的火焰,有深深的诱惑的陷阱,会让人一瞬间崩溃,失去理性的判断。
他的酒气直接喷到我的脸上,我害怕得轻轻打颤。
可他还是沉默。沉默,整个房间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我床头的闹钟在嘀嗒嘀嗒地走,我在嘀嗒嘀嗒的一秒一秒的时光漏泄中对他的愤怒和敌意像冰块似的一滴滴融化。那张脸庞,曾给过我多少甜蜜的惆怅、多少依恋的哀愁、多少思念的漩涡?今夜为什么他在这里?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想他想疯了。没有,因为他的酒味,臭死了。
他终于说话了,好像开口开得那么艰难。有种感觉,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没勇气说。
他要说什么,比如我爱你,比如我想死你了,比如你原谅我吧。这样说就能把我骗回去吗?想都不要想。
‘今天接到通知,我参加的全国级xx考试已通过了。’
‘那么,恭喜你!’他在考那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怪不得他上个月去北京。
‘今晚,哥们帮我庆祝一下,就在外面吃了一顿。’
‘好啊。’我心想,他到底要说什么。翁玥有没有去?
‘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你那天为什么一个人在雨里狂奔?’噢,想起来了,就为问这个半夜三更跑我家来,有没有搞错?
他凑近我,天哪,我觉得我们快要贴到一起了,我本能的想躲,他却伸出双臂猛地把我抱进他怀里,‘你说过的,除非我为你流泪。’他在我耳边很轻很轻地说,我快听不见了。‘今天我做到了。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那天要在雨里狂奔,你说,你说!’
我整个人一瞬间失去了思索的能力,他的话在我脑海里像教堂的钟声,余音袅袅。过了一阵功夫,我终于明白过来。我慢慢抬头,见我妈还在门缝里偷看。我的脸顿时烧起来似的发红、发烫,一直火辣辣地烧到脚底心。他抱着我,背对着门,应该看不见我妈,我妈轻嗑上门。
他在等我的回答。
我必须给他一个回答。是不是他和翁玥做过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他在这里,像一个虔诚的孩子,来寻求一个早以被我忘记的诺言。在我爱情的世界里,他是不是我真正的无冕的君王?抑或乞讨者?抑或骗子?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我都快要忘了,他又来找我?他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受伤的时候他在哪里?他是能轻易就让我心碎的人,我怕他,好怕他。他像猎人,我是那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因贪恋美景被深深诱惑已找不到回家的路。等待我的是丰美的果园还是带着尖刺的陷阱?

他等了很久,还不见我回答。又一次问我:“你那天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在冰冷的雨水里狂奔?回答我。”
‘那天,那天我在雨里只是为了寻找你,根据上天的旨意寻找你!’我脱口而出,快得没有经过大脑。



我这样回答他满意吗?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紧我,用力抱紧我。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7 15: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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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吴老师一走,我们家突然变得很热闹。爸、妈、弟弟都涌进我房间来,坐得满满的。弟弟先开口:“姐,你动作很快。把学生换成老师,把白夹克换成黑西装。”我不回答他。我爸问我:“你怎么回事,学校不是规定不能师生恋的吗?”我脸红红的,“我也不想的。遇上了就喜欢嘛。可这事八字还没一丿呢。”我爸又说:“我不了解他,不能下结论。可你不是喜欢搞文的人吗,怎么会和体育老师恋上的?他那么晚来我们家,到底什么事?”我脸红,心发慌。“我和他还没开始呢,你们不要再问了。”我妈马上说:“还没开始就抱在一起了?”“是他抱我,不是抱在一起。”我越回答越乱。我妈更急了,“那他干嘛深更半夜的上我们家来抱你?”我妈是个老实人,把实话都说出来了。我脸红得要烧起来,不知如何回答她。我爸比较聪明,替我解围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现在大家回房睡觉去吧。”
睡觉,怎么睡得着。等我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我开始想我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我真地接受吴老师了?他和翁玥的事到底如何?他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我好像被他牵着走,他要旧叙重圆就轻易这么办到了。万一,万一,我的热汗变成冷汗。不想了,不想了,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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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我一遇到困难就想起大姐,找大姐商量商量吧。或许她能给我精囊妙计。不想我还没找她呢,她先打电话给我了。他们报社为纪念五四青年节要搞一个茶话会。大姐说你来看看吧,或许还能交上几个朋友呢。我是那种一听到能交到朋友就心情激动的人。
那天我兴冲冲地去了,人真不少。可除了大姐,我谁都不认识。领导发言后,大家就三三两两开始交谈。大姐做接待工作,挺忙的,没空陪我。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看样子别人都有相识的人,一堆堆聚在一起。我呆呆地在角落里坐了好一会儿,只等大姐来。这时有个年轻女孩走到我面前,“你一个人来的?”她热情地问我。她长长的波浪似的卷发披散在肩上,眼角打上黑色眼影,唇是玫瑰红的艳丽。我点头。她又道:“上我们这里来吧,一起聊聊。”我跟着她走进他们这一堆。他们这一堆都是年轻人,是几家杂志社的实习记者和美术编辑人员。好像都是大学毕业没几年,经常在一起混得挺熟。我加入之后,他们就不停地问我的来历,经过一阵七嘴八舌的交谈之后,他们好像接受我了,继续他们的话题。茶话会结束时,每人都拿着一袋礼品离开。大姐也给了我一袋,正想找机会和大姐聊聊,那一帮人中有两个人走过来说我们一块儿走吧。大姐推了我一把,“去吧去吧,下次再聊。”我和那二个年轻的男子一起走,其中一个递给我他的名片,还抄下了我的电话。他们说他们一帮人经常搞聚会,欢迎我参加。他们一直很热情地把我送到了车站,挥手和我道再见。
他们这一帮男男女女看上去十分开朗、时髦,对我来说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实习很快结束,我们又回学校了。我是带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去的,又想见翁玥又怕见翁玥。
寝室里十分热闹,大家重又聚在一起。桌子上堆满了带来的各种小吃和零时,我们边聊边吃。我看翁玥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结还往我手里塞大把大把的五香豆。
又回教室上课了,教室里更热闹,女生唧唧喳喳的声音盖过了男生。下午自修课上,大家都在聊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隔壁班有女生在我们班门口叫我,说是外面有人找。我走出教室见吴老师在走廊里等我。他冲我说:“跟我来。”他把我带到拐角的僻静处,笑得很开心地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我瞪大了眼睛直直望着他,他诡异地说:“现在不能给你。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吧。”我很惊讶,“你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吃饭?”“我请我女朋友吃饭不可以吗?”“翁玥呢,你不请她吃饭?”我这么一说,吴老师的脸即刻沉下来,“我晚上和你谈她的事。晚上五点在后门口等我。”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8 19: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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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回到教室,屁股还没坐热,静静过来拉了我一下:“花瓣雨,能不能现在去一下寝室?翁玥下午没来上课,一直蒙头在被子里哭呢。”我觉得奇怪,“翁玥怎么了?”静静好似沉重地叹了口气,“今天上午她妈来学校了。”“为什么?”静静抿了抿嘴,“还不是为了吴老师的事。”“又怎么啦?”我问。“走吧。”静静拉着我走出教室。晓仪追出来,“去哪里?”我朝晓仪喊:“一块儿回寝室吧。”
三个人急忙忙赶到寝室一看,怪了,结不在。翁玥的脸上好似抹过胭脂,眼圈揉得红红的。静静连忙坐到她身边,“别难受了。你看,花瓣雨来了。”翁玥看看我又看看晓仪,低着头没说什么。我知道她是不想晓仪在场。我也走过去,在翁玥身边坐下。“翁玥,到底出什么事啦?”静静低声地说道:“她妈妈反对她和吴老师在一起。她妈妈早已让台湾舅公公替她在那里物色男朋友了,一个开电器公司的小老板,说是七月来上海相亲。那个人已经40岁了,还秃头。”翁玥抽泣起来,静静又说:“花瓣雨,你帮帮翁玥吧。”我很同情翁玥,可我有什么能力帮她呢?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翁玥终于说话了,“花瓣雨,我知道你喜欢吴老师,可我更喜欢吴老师。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我就是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我不要去台湾,我不要嫁给那个台湾老头,我要和吴老师在一起。”翁玥抬起手来,揾了揾脸颊。我问她:“那吴老师呢?”“吴老师,我每次去吴老师家他都对我很热情。有时候晚了,他还送我回家。可是,上个星期他对我说,如果没有花瓣雨,他一定会爱上我的。花瓣雨,他一定会来找你的。你帮帮我,只要你不理他,他就没办法。你失去他会难受,可你不用整天被你家人逼着去嫁给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人,你不用去你不想去的陌生地方,和一个你讨厌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静静说道:“是呀,花瓣雨,你帮帮翁玥吧。你将来找好的男朋友一定没问题,可她没机会了。”翁玥接着说:“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一毕业我就打算住到吴老师家里去,再也不回家。让那个台湾男人清醒清醒,别做梦。”
晓仪和我对视了一下,一下子想不出来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我只得说:“翁玥,你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我心想在我做出决定之前,应该先和吴老师谈一谈。
走出寝室,晓仪问我:“她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皱了皱眉头,“晓仪,你注意到没有结不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结不在?翁月求我,真难得。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我是不是应该退出呢?我本来已经退出了,吴老师又把我拉进去。吴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晓仪愤愤地说:“吴老师又不是礼品,推来推去的。这事应该让吴老师来决定。她以为她长得漂亮,全世界男人都该喜欢她。不过,她妈也够势利的。”
我们在教室门口遇上周婷和燕子,燕子拦住我们说:“你们知道吗,早上翁玥她妈来了,她可厉害了,找班主任、教导主任和副校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控告吴老师。说他欺骗少女感情,外加诱拐女学生,还把他们家搞得七离八散,母女不成母女,家不成家。”周婷补充说:“她妈还说只要他们还保持联系,她就要御状告到教育局。吴老师倒霉了。你们说吴老师真的和翁玥在谈恋爱啊?”晓仪答道:“谁知道。就算谈,也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美女,校花,不谈才怪呢。”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8 17: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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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岁月

晚上五点,我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吴老师正坐在摩托车上等我,见我来了就把头盔递给我说:“戴上。”我问他:“我们去哪里?”“去北京饭店吃烤鸭。”“很远呢。”“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心里哼道,有你在才让我害怕。
北京饭店装扮得古色古香,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大厅里挤满了人,原来是新人在办酒筵。新娘白色的婚纱一直拖到地上,手中拿着一大束红玫瑰,脸上喜气洋洋。我站在那里看新娘子浓妆艳抹,好漂亮。吴老师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回身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啦!”我还在回头看,“新娘子多美啊!”吴老师头也不回地说:“你做新娘的时候更漂亮。”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又一次和他面对面地坐在一起,第一次是在上海咖啡厅吃牛排喝罗宋汤。今天是第二次,吃北京烤鸭。我看吴老师也是喜气洋洋。难道他今天没有被校领导骂?
点了菜,我们俩无事可做,彼此注视着对方。不得不承认吴老师很酷,黝黑的肌肤、帅气的脸庞、眼睛晶亮、嘴角威严,怪不得美女都会被他迷死。他问我:“你在看什么?”“看你啊。”我像我妈实话实说。“看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真的很帅。”我反问他:“你在看什么?”“看你啊。”他学我,“看你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真的很美。”我心想翁玥才美呢。他为什么不看翁玥要看我?
我忍不住问他:“听说翁玥的妈妈今天上午来学校告你诱拐女生,是不是?”他竟然笑了:“诱拐女生,这么恐怖。”我接口道:“别看你长得帅,谁知道黑夜里会变成什么怪兽?”他说:“别看你眼泪流得稀里哗啦,心狠得一塌糊涂。”我看他今天心情出奇的好。“今天校长有没有骂你?”“干嘛骂我,我错做什么了。”“你诱拐女生呀?”“那等你妈来告吧。”我脸顿时绯红,这人到底还有没有一句正经话。
他突然拿出一个四方方的礼品盒,说:“给你的。打开看看。”我连忙打开盒子,是一个十分精巧的金色八音盒。转动发条,有丁丁当当的旋律飘出。他问:“喜欢吗?是真正的英国货,音质很棒的。以后你可以在家练习唱歌了。”我答道:“我才不在家里练习唱歌呢。我弟早就警告过我说是只要我一开口,五里外的老母鸡听了也会受不了,要撞墙。”他听了哈哈大笑,“没关系,你唱给我听,我保证不撞墙。”“谁唱给你听,臭美。”
上菜了,他很热情,每个菜都先让我先尝,还不停地介绍菜的特色。这点他比我弟好,我弟每次都说先让他尝尝味道,看有没有毒。
菜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认真地说:“我和你谈谈翁玥的事吧。”我点头。关键时刻到了。
“花瓣雨,我以下说的都是实话,不许你怀疑我。你可以提问,但不允许怀疑。听清楚了。你老是怀疑我,这是我最受不了的地方。”
哇,这样的开场白够厉害的。
“我和翁玥从头到尾都没有特别的关系。在重申一遍,我和翁玥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特别关系。她来我家是事实,但我没有请过她,一次也没有。她来我家的时候,我大都不在家。有几次在家,可我也不能赶她走啊。她文文静静地坐在那里,和我妈聊天,还帮我妈洗菜、烧菜,吃完饭还帮我妈收拾。那我总不能恶声恶气的。我私下找过她几次,和她说得很清楚,可她就是不听,照常每个星期五来我家报到。我只能躲着她,可有时很晚回家,见她还在等我,我只好送她回去。”
“那你妈的态度呢?”我问。
“我妈好像喜欢她。我也和我妈说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妈和她特别投合。”
“你知道她妈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台湾的男人吗?”我又问。
“知道了。今天下午结来告诉我的。”
怪不得,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上我这里来寻求同情,一路上吴老师那里寻求帮助。结啊结,你都要赛诸葛了。
我再问:“那你打算帮不帮翁玥?她妈逼她嫁给那个台湾人,也挺可怜的。”
他说:“你不要拿你的男朋友乱发慈心好不好?这又不是封建社会,她不愿意谁能逼她?”
“这倒也是,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做你的女朋友。”我认真地说。
他表现出一副忧郁的表情,“你不做我女朋友不行啊,除了我,还有谁能那么好心的来帮助你。”“帮什么?”“帮你嫁出去呵。”
我还没等他说完,就一把抓起擦手的毛巾朝他扔过去,他反应更快一把接住,“我收下了。”说着,他真把毛巾放进包里。




[ 本帖最后由 花瓣雨 于 2009-1-18 19: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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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去教堂,牧师讲到: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现在我突然想创世纪里,上帝一定还说了:要有生花妙笔,于是有了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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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5#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你从教堂回来就学了这些,牧师知道肯定晕过去了。不及格,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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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8 19:03 发表 \"\"
你从教堂回来就学了这些,牧师知道肯定晕过去了。不及格,重学。
今天,旺旺里一个从未谋面的妈妈,在教堂等着我和狗不理,送我们一个亲手烘焙的蛋糕,成了狗不理今天去教堂的动机而且,狗不理不顾教堂庄严肃穆的气氛,当场大快朵颐,  很可惜,无法邀你分享,因为你抗议过我提供的点心太单一,仅仅有狗不理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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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的妈妈好好噢,下次我也去教堂,在门口等人家送蛋糕,然后和狗不理弟弟抢着吃,看谁吃得又快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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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花瓣雨 于 2009-1-18 19:16 发表 \"\"
旺旺的妈妈好好噢,下次我也去教堂,在门口等人家送蛋糕,然后和狗不理弟弟抢着吃,看谁吃得又快又干净。
我问那个妈妈怎么知道我的,她说看见我某段时间的心情短语是: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就知道我是和她一样的基督徒,于是就给我做蛋糕了。不过,烘焙真的是我的短板 好的,等你回国时记得我们的约定:为你做顿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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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9#狗不理妈妈 的帖子

你出名了。我决定跟在你后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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