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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罪使人孤独——面对我的重度社交恐惧和抑郁

罪使人孤独——面对我的重度社交恐惧和抑郁

罪使人孤独——面对我的重度社交恐惧和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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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使人孤独——面对我的重度社交恐惧和抑郁
原创 2018-01-05 张莉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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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这世代】
文| 张莉



罪使人孤独,我不能把丝毫的不义推在上帝身上,这是我咎由自取,我的社交障碍和抑郁症加剧到一个地步,与人对谈10秒即会眨眼无力、面部紧绷、浑身僵直。祷告中神显明的不是我的委屈而是我的罪,我这才承认自己全然败坏,我决定为罪付代价,走进检察院的大门。

我1982年生于皖北乡村,2009年受洗成为基督徒。

和别的孩子略有不同,从记事开始,我的性格就有些敏感。因为儿童较多,且乡村环境自由自在,所以我的性格没有给童年生活带来大的困扰,小时候总体是快乐自足的。

我被幻想中完备的爱感动得哭了

虽然有父母的呵护和熟人社会的关照,我的敏感和封闭性格还是使我渐渐变得悲观沮丧。十多岁时,我常常没来由地感到“生活意思不大”。我发现潜伏在平静生活外表下,人的争强好胜、自私自利、恨有笑无、诡诈冷漠、放纵欺凌等等幽暗面。或许大家都习以为常,毕竟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恶人。

我曾天真地想,既然成年人都懂得善恶,喜欢良善,为什么不坐下来签个保证,从此每个人都不作恶、只行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对人性负面因素的敏感和失望,助长了我的怨天尤人。遇到挫折的时候,不肯寻求解决办法,也不和人倾诉,而是常常跑到田间河畔排解。

我得过且过,不觉得生活有什么长远的目标。父母在学校事务的忙碌之外,常常教导我“吃口馒头赌口气,女孩更比男孩强”,要立志奋斗做出一番事业。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十多岁孩子内心的变化,直到父亲有一天发现我写的求死的“反诗”,大发雷霆。虽然我从此不写了,但死亡的问题却在我心里生了根。

上中学后,我对环境的怨恨和无力感也在增强。我总是渴望别人给我完备的爱。常常一有人对我流露亲近和友谊,我第一反应是笨拙的惶恐,担心下一秒对方就要撤回了,因为对方一定会在我身上发现不喜欢的东西。如果对方仍和我做朋友,我还会试探,就是如果我伤害了你,你还爱我吗?你对我能爱到让我放松的程度吗?我真是恶!有人就被我的古怪吓退了。

我的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本性在有限的交往中渐渐流露,我发现自己没有能力真正接纳别人,自己也不怎么配被爱。有时候别人流露出一点不好之处,我就自以为看破了对方本性,毫不宽容,马上从心里放弃他,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暗暗笑他;如果别人因为我的不好而疏远我,我就觉得是塌天的不公平。我外表常常笑着,琢磨着更理想的言语和人对答,内心却荒芜贫瘠,做着各种荒诞的白日梦,梦见有人给我完全的理解、爱心和激励,长久沉浸其中,自己被感动得流泪。



某个希望在幻想中的远方等着我

读高中的我把全部的时间投入学习,幻想着进入一个远方的学校,见识完全不同于家乡的人和事,也许可以给我暗淡焦灼的心带来希望和安慰。尽管我不知道那安慰是什么。

就在我信心百倍准备刻苦攻读的时候,我因为水灾报到迟了,宿舍被调换到一个陌生房间。这对我是一个惊恐的消息,因为我对环境极端敏感,适应力极差。我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就是杜绝和人交流。现在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但当时自己的不自信、恐惧人际交往和成绩好带来的骄傲使我走向自闭,舍友的眼光也从不理解慢慢走向模糊的敌意。我仍然困守孤岛,相信没有交流就是最好的交流。

一个陌生女孩“投靠”我,倾诉自己受了欺负。出于对信任的感激,我就跟着她骂对方,但不久女孩与对方和好,把我的话和盘托出,激起了对方对我的怨恨。这次小小的出卖激起我内心怀疑的沉渣:第一,我是没有魅力的,所以命中注定留不住朋友;第二,人性是恶的,谁都靠不住。这进一步加深了我的自闭,越自闭越安全,了解越少伤害越少。两年后女孩主动与我打招呼和解,我也没有接受。

社交问题积重难返的时候,老师们因为我的成绩好而多加鼓励和帮助。结果我把老师的关心也说成是有所企图。于是连师长都厌烦我。

屏蔽了社交,神情渐渐机械,我在情绪的漩涡里越来越无力。我自大又自卑,自怜又自苦,可笑又可鄙,我以自我为中心,转身又否定自己,我如此无力,又假装自己的外壳无比坚硬。我和人在一起的时候渐渐有僵硬的症状,简单的对话都无法回应,我搞不清自己怎么了。父母带我到周边各大医院检查,都说是学习压力过大,需要多多开导,吃点补脑的药。我很绝望,因为我大概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只是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吃药没有效果,父母就去求助镇上拜菩萨的。我虽然好奇,但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医治,因为“拉上帘子请神灵”的做法违背我的一个观念,那就是真理——如果世间有真理——应该明明白白行在阳光下,而不是躲在帘子后面。尽管疾病渐渐成型,我还是对未来抱有乐观的期待,总是模模糊糊觉得大学里面有某个希望等着我,而不会是“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你总得信点什么才能活下去

大学迎接我的第一个消息,是我在校方测试中确诊为重度社交恐惧和抑郁症。这不能打倒我,我一边接受老师辅导,一边奋勇向前,我要努力打造新生活。我的努力有了回报,我感受过美好的友谊、无私的帮助。但校园里同样有贫富差距、背景歧视、爱情纠纷。

人性恶的现象一直试图把我推回原有的自闭,我渐渐感到中流击水的艰难,我发现自己仍在原地受困。我的病陷入胶着,我理解了心理辅导老师对我自杀倾向的担忧。

我所学的法律专业是我随机选择的。我发现法律不能自动使人向善,使人被爱充满,不能使人从心里厌弃罪恶。所以学习法律并不能使我快乐,不能填满我对爱与被爱的渴望。后来我在圣经里读到了“爱就完全了律法”,当我们满心爱神爱人,自然不忍也不愿违反律法的要求,而律法也只有放在爱里去理解,才不会显得那么冰冷。法律和哲学、科学、人的理性一样,在推动人的灵魂归正层面总有“那么点不够用”。它们就像路标,指示着那里有一条路,但路通向哪里、正确与否,不是路标所能回答的。

我心里从小就有一个神龛,我在里面放过传说中聪明的祖先、佛祖、功名富贵、亲情爱情、享乐主义,但后来发现这些东西无法为人生的基本问题提供整全的解答。

在一次法律讲座上,主讲人提到,事实是什么?怎么认定?推展开来说,人活着的根基是事实还是“我信”?一个人如何知道他称呼妈妈的人二十年前确实生下了他?如何证明身边的爱人明天仍然爱我?如何确定明早太阳会照常升起?所有的不过是基于我们的相信,相信科学家这样解释,相信亲人,或者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头脑。总之,你得信点什么才能活下去。这番话对我产生了很大触动,我仿佛猛然被抽离了根基,站立不稳。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和人相处久了,你会发现谁都不可爱;一个好人的标准是经常觉得自己不好”;“恨使人不自由,我们的心灵一定要免于仇恨的状态”。我之前从没听过这样带有灵魂关切的表述,我觉得背后一定有某种力量支撑。恨那些亏欠我们的人是人的常态情感,为什么它会与自由不自由的心灵联结起来?心灵的自由又是什么呢?有谁绑着我的心灵呢?

我由此开始了解基督徒老师背后的神。我离开了“从肉身上消灭阻碍社会进步的阶级”的理论;只要你活着,神永不放弃你,帮助你离开罪恶,而不是把你这个刁民除掉,组建“良民社会”。我想起中学在黄昏小路上无望的自言自语,请求冥冥中的神明帮帮我。感谢上帝,一年以后在专业课上,神使我遇见他,有了全新的盼望。

我从基督徒老师身上看到一个人可以正直到何种程度,跟随上帝的人可以“惧怕上帝到一个地步,以至于不惧怕世间的任何人”。他能坚守圣经原则,以圣洁跟随上帝;他嫉恶如仇,为世界的罪焦虑;他宽容他人过失,谦卑随和。这种“恨罪爱人”的态度深深震撼了我,我开始研读圣经,学习祷告。



我不认为我的罪性无可救药

我对信仰仍有疑虑,何况是我以前完全抗拒的基督教?从现实的角度说,这个信仰不但要我放弃原本的人生方向,还要我完全交托自己。这很冒险。亲友听说我倾向基督教,不断找机会劝我放弃,不要鬼迷心窍、自毁前程。

毕业时我的信仰仍在摇摆中。我接受了上帝的观念,但没有动力走信仰之路,又不甘心只追求世界的好处,于是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在夹缝中生活。生存不易,世界的复杂令人无奈,对工作和赚钱毫无热情的我不断辞职。原有的社交恐惧逐渐加剧,病情最后发展到超过十分钟的对话,我脑子就会一片空白,嘴里不知所云,甚至荒诞重复着简单可笑的话,目光涣散、身体发僵。社交障碍刚刚好转,抑郁症又来了,一半的身体成了僵尸,脱敏疗法、森田疗法、中药西药,短暂好转,很快又陷入恶性循环。

我又去了教会。大家信心满满,互相帮助,祷告充满感动和力量。然而我纯粹为了得到温暖,我的信心并不坚定,也没有真正顺服。那时的我只承认上帝是创世的主,是审判全地的神,是一切爱、美善和公义的源头,是认识和敬畏的对象。但他和我距离遥远,我过我的生活,我对我的选择负责,他就是一个高大全的美好概念,我有自由选择亲近或不亲近他,我不愿他干涉我的精神自留地。

其实我当时根本就不算是基督徒,因为我只认上帝,不认耶稣。我不认为我的罪性无可救药,我认为我是偶尔说错话或做错事的好人,我也不相信两千年前一个叫做耶稣的木匠就是神本身,他经历酷刑死去是为了救赎我的罪,我更不相信他的复活。我一本正经谈论着神,又顽固拒绝神在圣经里启示的耶稣基督。我的不信终于结出了恶果。

2007年我的抑郁症加重,我丝毫没有反省自己根源上对耶稣的不信。我的问题是,我对世界的罪敏感,却无力净化自身,我自己里面潜伏着罪的深钩。圣经说,“罪要恋慕你,你却要制服它”。谁人有这个能力?这些根本不是常规治疗能够解决的。

我怨恨神,为什么我经历了那么多神迹奇事,病却得不到医治?是神不够仁慈还是无力治愈?当教会的兄弟姐妹们因为坚持信仰而承受压力的时候,他们高兴自己在信心上蒙神保守站住了,我却感到烦恼和退缩,我那点建立在神迹基础上的可怜的信仰,就这样被怀疑冲垮。

于是我决定考研,想以回归学校为藉口逃避信仰上的迷茫。结果总分高、单科低,我被调剂到一个偏远学校准备复试。父亲很高兴我能脱离“神神鬼鬼”的生活“走上正道”。他一反平日里不送礼的原则,主张向招生老师送礼。我强烈反对,父亲一直坚持,最后我任由他去。结果,初试最高分的我落榜了。

几天之后,我竟被通知“录取”了:加分“录取”。如果我凭自己的实力,我有机会争取到,但我作为行贿的罪人,神让我跌倒在自己的网罗里,无可争议地坐实了自己的罪。

当时我并不在乎什么学历,我只想来到一个新环境,重新摆正自己的心,所以我硬着头皮依靠自己的能力重新开始,克服社交恐惧和抑郁。良知里带着深深的愧疚,我努力与人交往,却因为过分表现而招致反感;从无纠葛的人抓住各种机会讽刺、攻击和污蔑我。整个世界像是颠倒了,我的沉默也成了笑料。长时间祷告没有回应,我内在的力量被抽离,病势急剧加重。

因为耻辱感和内疚感,面对关心和鼓励我的同学,我没有勇气坦白我曾经送礼。有的同学说从不后悔认识我这个朋友,这话让我羞耻得无法抬头。我也没有将罪的挣扎告诉当时的远程辅导老师,以致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鼓励我继续参加社交,没有避开本可以避免的相互伤害。

罪使人孤独,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快乐和感动可以共享,罪恶却只能自己咀嚼,我不能把丝毫的不义推在上帝身上,这是我咎由自取。我在干旱之地寻找水源,在不认识神的人里面寻找神的爱。我本有责任把神的爱带给她们,我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我的病加剧到一个地步,与人对谈10秒即会目力发僵、眨眼无力、面部紧绷,或者挥汗如雨,浑身僵直。



我决定为罪付代价

那段时间从前的一个朋友准备为工作变动向领导送礼,我很吃惊,因为她以前从不这样。她却回答我:“你考试不是也送礼了吗?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我羞愧得无地自容。从前我向她传道,她因为我坚持圣经原则而感动,愿意亲近神,而我现在竟然绊倒了朋友!我反复向上帝认罪,求主饶恕。

我到学校办理退学,被告知办理户口手续的人很会刁难人,我进退两难、六神无主。于是我向神承诺等到毕业就销毁所有证件。后来我销毁了证件,心里仍然没有平安。我求问神,“你在暗处所做的,要在明处宣扬出来”,神要我公开面对自己的罪带来的恶果,我要走我当走的程序。

我心里早就隐隐知道神给我的选择可能是这样。这使我陷入了两难:我的父亲因为疼爱我,做了他平时不屑去做的事;我因为一个看不见的天父,要去使地上的父亲受罚。我无法选择,我求主体谅我的艰难,帮助我,怜悯我。

在恳切的祷告中,神显明的不是我的艰难和冤屈,而是我的罪:我一直吹嘘自己从不贪爱别人的钱,神让我想起十多岁时我偷过姑姑的钱;我在高中就污蔑过别人;我曾把写给落榜生的免试入学的招生通告直接扔掉;我不止一次帮助亲友流产;我很早就学会了扯谎,表里不一;我总是想显明自己比别人好;那些做了我敌人的人,我在那以先就不爱她们了,但我还怨恨她们不爱我。

我惶恐地俯伏在地上,急切之下呼求耶稣饶恕我一切过犯,我现在知道内里的罪根是全然败坏。从前我总是呼告上帝,现在我才开始呼求耶稣基督,我才意识到如果只有上帝,那么神的圣洁和公义不能与罪混淆,充满罪的世界必要被判死刑,只有耶稣做了完美的赎罪之祭,我才有可能被赦免,找到回家的路。

哭泣认罪后,我体会到了传说中被赦免的平安和喜乐。我真希望那一刻永远不要停止,让我一直那样单纯的快乐。信心就是单纯地相信耶稣是救世主,其余的耶稣都已经完成了。

之后几年里,我联系从前被我言语行为伤害的人,向他们致歉;把生活琐事中不当得的都及时还回。我对世界生出一种微微的歉意,因为我从前没有以真正的爱心对待人,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却迟迟不向人分享。

我对从前的朋友随口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从前不够爱你”,几天之后对方竟然受洗信主了,原因是她被我这句话感动了,她觉得上帝改变了我。我求主重新把同学们的友谊赐给我,求神拣选这些朋友,使她们悔改认识神,不要走我走过的弯路。

圣灵反复催促我解决送礼的事情,有时痛苦到不能去教会。我也曾以抄袭作弊为由请求学校收回我的证件,我总想“私了”,既不得罪上帝,也免于伤到亲人。然而神并不喜悦我的折中。将近七年,我在属灵的交战里面煎熬。

有一天我被圣灵催逼太紧,我祷告说主啊再宽限我一天吧,我明天上午就去面对。但第二天我又软弱了。中午我收到一个陌生的短信:“昨天我向你说的话你去说了吗?怎么一点改变也没有?”我抱着手机几乎站不稳。

在祷告并与家人沟通后,我决意顺服神。我走进了省检察院的大门,说明了所有情况。我的心越说越轻松,多年的挣扎、逃避、内疚都消散了。检察院最终因数额较低而不予立案,其他申诉途径也因为部分证据灭失没有走通。神就这样挪去了我的重担。



无论神是否医治我的病,祂都是神

我不再试探别人,我学着实话实说,学着信任人,我不再因为别人某个举动而记恨人。认识神不意味着完全不跌倒,只是每次我会马上认罪并且求主纠正,“成圣是一生之久的过程”。

我的社交恐惧和抑郁症有所缓解,但仍会发作。虽有灰心和艰难,但我能请求圣灵帮助,克服疑虑,尽量表达自己的感受,向周围人坦白说明自己的障碍,消除别人的误解和尴尬;我学习交托,把委屈交给神,相信有些问题在将来不需要上诉的末日审判里,神必要还给我真相和公道。

但从前受到伤害的阴影仍不时袭来,我的障碍没有完全消除。我看到了曾经的错误选择给我的生命留下了破口,使得魔鬼可以抓住不放。神固然乐意施恩赦免,但罪的后果我却要承担,这是罪带来痛苦的记号,也是十字架恩典的记号。或许这从少年时候开始的病,会伴随我肉身存在的所有时间,成为我身上的一根刺,只是“神的恩典是够我用的”。

从前,从节衣缩食到衣食无忧,灵里的贫乏却始终没有改变。“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丰富”,物质世界的东西永远不能填满人对于灵魂层面的渴望。喝了井水的人会再渴,住在耶稣里面的人,将永远不渴。

我知道,仅仅抓住某个神迹奇事,是不能通向真正信仰的。神给予我生命中不可思议的帮助,恐怕几天也讲不完,但是一旦神没有把我的病治好,我马上就离弃他了。

现在,无论神是否彻底医治我的病,无论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不改变对他的至高、全能、圣洁和荣耀的位格的认信。我相信,我的灵从神而来,也只能在神里面才能得着真正的安息。而且我深信,将来面对神的时候,神必要给信靠他的人披带完全的义,“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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