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百万人直接或间接受到达秘生活和工作的属灵影响,但是很少人真正认识这位被神大用的仆人。有人称他为“末世的贴土琏”(“The Tertullian of these last days”),因为他一生参加了无数的辩论。我们知道帖土琏乃是第二世纪后半叶的人,与里昂主教伊伦纳(Ireneaus,Bishop of Lyons)是同时代的人,是位著名的辩论者。必须指出,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察,虽然达秘的许多辩证的著作似乎证实这种看法,可是争辩并非达秘的特长。
达秘和弟兄们所采取的勇敢步骤,就是在主日早晨一同聚集擘饼,如同早期基督徒所作的,“七日的第一日,我们聚会擘饼”(徒二十章七节)。今天我们也许觉得这个举动并无什么了不得,因为弟兄运动早已影响整个基督教,可是在当时,这种行动是具有革命性的,在所谓正宗教会团体内是从未见过的。
当时聚集在赫契生(Francia Hutchinson)家里(9,Fitzwilliam Squarem,Dublin)擘饼的五位弟兄,乃是柏勒(John Gifford Bellett),柯罗宁医生(Dr.Edward Cronin),赫契生(Francis Hutchinson),柏路克(Mr.Brooke),和达秘。此外,还有一位牙科医生顾福(Anthony Norris Groves)和一个贵族柏尼尔(John Parnell)。他们脱去了人为宗教制度的墓衣,走上敬拜和事奉的自由大道,有主的灵来带领、主持一切。他们所以采取坚决的行动,是因为考虑到在马太福音十八章二十节,罗马书十二章,和以弗所书四章三、四节的真理。他们发现而且承认,信徒在世的抱负,乃在用心灵、诚实敬拜父,直接向主负责事奉,并且等候主再来。(约四章二十三、二十四节:西三章二十三.二十四节)
达秘辞去牧师职务之后,非常明确地表示,他并未辞去神话语的职事,也未推辞拯救灵魂的责任。如同前个世纪著名的约翰•韦斯利一样,他现在以整个世界作为他的教区。他为主多受劳苦,不倦地旅行各地帮助信徒,传扬主的福音。“我到剑桥和牛津去…去瑞士不止一次…留在洛桑(Lausanne)一段相当长的时期,神作工使人得救,并且呼召他一班的儿女从世界里面分别出来…”这些地名不过是他一封信内所题起的。只要读他三部书信集,就可以看出他当时旅行范围的广泛。
虽则他的学问高深博大,他的谦卑却是十分明显的。他从来不让学问影响他的职事。有一位古神学家说:“基督仍旧钉死在希伯来文、希腊文和拉丁文之下。”可是在达秘的身上却不是如此,很少人听见他在讲道时引用希伯来文或希腊文,甚至好些陌生人希奇说:“什么,这位就是伟大的达秘先生么?”他性格的高贵,和心中的谦卑,可以在一件极平常的事上表明出来。在某次读经聚会中,有一位弟兄创立了一个古怪的理论,据说是根据于达秘的著作所说的话。隔了一会儿,达秘严肃地回答说:“若是这样,达秘的著作就完全不对,因为这种理论明显地不合乎圣经,因此是不健全的。”不用说,这位弟兄其实是错读了和误解了达秘的写作,因为他把自己的思想读进达秘的著作里去。
达秘的另一性格,便是他为人非常慷慨。这是因为他严谨地实行圣经中的实际命令。他并非一个职业慈善家,乃是一个人因信称义,而且跟着因行为来称义。他对于贫穷弟兄的关心和顾念,十分显著,他有惊人的记忆力,只要见过一次,就能记得那个人的姓名和面貌。有一位贫弱的弟兄,因着在英国不容易谋生,想到美洲去发展,苦于缺少款项,不能启程。当达秘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他打听了一下,就送给这位弟兄十五金镑,作他的路费。这位弟兄的环境好转,决定仍旧住在英国,把支票送还给达秘,达秘就说:“你现在不去了,不要紧,你若有需要,仍旧可以到我这里来。”
有一次达秘在特别聚会后,弟兄们安排达秘在一间豪华巨宅的宽敞睡房休息,但是整夜找到不达秘的踪迹,后来发现达秘睡在阁楼的窄床上,原来达秘想让那位被安置在阁楼的弟兄有更舒适的安息环境。
倪脱培(William B.Neatby)在他的《普里茅斯弟兄运动史》(A History of the Plymouth Brethren)上说:“假若他(达秘)在宗教性的争辩上笔下无情,他在其它时候却是非常温柔有情。当他正在聚会讲道之时,他会卷起他的大衣,给一个睡着的小孩作枕头,因为他发觉小孩的情形很不舒服。我听说,在他无数航行中,某次有人看见他整夜抱着一个哭闹的孩子在甲板上徘徊,好叫孩子的母亲得到机会休息。这件事更令人觉得有趣的,是因为达秘从未结婚。是否那深藏在他孤单心里的谦柔仁慈发出来,使他这样地向人表示真诚?”
“他这样柔和并爱护小孩,在某次旅行美国的时候,特别明显。有一位贫苦的弟兄,十分盼望能够邀请他这位大人物来家吃饭。有一天,那个渴望已久的机会来了。达秘拒绝了一位有势力之弟兄的邀请,反而应允到这位穷苦的弟兄家里。全家都高兴得不知怎样说才好,只有最小的孩子十分沮丧,因为他的家兔作了当日的主菜。用饭的时候,达秘发现小孩子心情沉重,闷闷不乐,就问起其中的原因。小孩子违反了所教导的,把全部事实都说了出来。原来孩子们养了一些兔子,父母将小孩子心爱的兔子宰了作为宴客的主菜。达秘的同情心非常实际。他不但不吃小孩子心爱的家兔,饭后还把孩子领到一个大的水缸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机械的鸭子,和小孩子一同玩了一个多钟点。”. 作者: yingyinc 时间: 2010-3-19 21:35
但有一朋友比弟兄更亲密(箴言十八章二十四节)
达秘很少知己朋友。他那向着主的热诚和坚决,使他摒除了一般人所渴望的东西,俾能专心事奉主,无暇顾到其它的事。在许多方面,他是个孤单的人,有时他也感觉这点,可是他从不后悔。当他年届七十九岁高龄之时,他在《黑夜回声》(Echo of Songs in the Night)的诗集里,抒发他的情绪说:“哦,与我同住;不容任何事物搅乱思想,强占遮蔽属天光亮。你是我力量!不让你所带来的,被天然兴趣驱逐。”
达秘绝顶聪明,受过高深的教育,由于博览群书,涉猎甚广,几乎精通各门的学问。他的逻辑性、推理能力,和罕有的分析能力,确是令人叹服。此外,他有语文天才,除了精通古典拉丁文、希伯来文、希腊文、现代法文、德文和意大利文之外,他还略通荷兰文。当达秘到新西兰后很快就学会土人用的毛利语(Maori),甚至可用毛利语讲道。
达秘最著名的文字工作,乃是将全部圣经译成德文和法文,并将希腊文新约译成英文(Translation of the Holy Scriptures)。达秘参考各种古本原稿,重新翻译。后来修正圣经钦订本的人,采用他的新约译文,希奇他研究的透彻和工作的浩大。当他翻译的时候,他常牺牲文字的通顺来保存字义的正确,因此他的译笔有些奇特,但是那些难能可贵的注解当可补偿有余。达秘与贝洛豪斯(Carl Brockhaus)开始翻译德文圣经。由于贝洛豪斯不谙希腊文,达秘与精通希腊文的波设(Julius Anton von Poseck)翻成德文新约圣经,而与一位精通希伯来文的荷兰籍弟兄(Hermann Cornelius Voorhoeve)完成了德文旧约圣经。
从达秘二十八岁开始,直到八十二岁离世为止,他不间断地写作,其中叙述圣经各种问题,表现了属灵的成熟。他拆穿各种异端邪说。但是他最高贵的著作,乃是《圣经各卷要略》(Synopsis of the Book of the Bible)。此外尚有关于布道性,实行性,真道性,宗教性,预言性,杂录性和其它性质的许多著作。虽然依照题目的不同,而深浅不一,可是凡他所写的都印上了向着基督的忠诚,和向着神话语的信心。他完全不顾文学上的荣誉。他建议“用圣经来思想”。
有一本小册,叫作《属灵诗歌》(Spiritual Songs),内有二十六首名贵的诗,出于达秘之手。《属灵诗歌》的英文全名很长,是A Few Hymns and Some Spiritual Songs,selected 1856,for the Little Flock,最后的英文短句,for the Little Flock,意即‘为小群用’。多年后,在中国的倪柝声弟兄曾借其名出版《小群诗歌》。《属灵诗歌》其中有一首《无终之歌》(The Endless Song),是最得人心的。那是在一八三五年写的,当达秘经过长期严重的疾病,眼患痛风疹,睡在暗房床上,达秘用口传说了这首诗。诗意充满高兴赞美,完全看不出他正在病痛中。这可代表达秘平常的心灵情形。诗是这样说:”听阿,千万声音雷鸣,同声高举神羔羊,万万千千立即响应,和声爆发势无量。…这样感激心香如缕,永向父的宝座去,万膝莫不向子屈曲,天上心意真一律”。倪柝声弟兄认为:“全世界,过去这一千九百多年之中,难得有一首诗,像达秘写的《无终之歌》这么大的。”达秘写的时候,原是十三首,到了一八八一年,达秘和魏格伦拣这首诗来唱的时候,达秘删为七节。
有些人认为达秘是个教师,他专长于教会的呼召和性质。你说这些诗歌是恢复也好,说是革新亦可,这些诗歌的影响的确是具有革命性的。这些诗歌表示他内心的单纯虔敬,似乎不应当出于他的手笔。但是达秘的一生充满了奇妙显著的矛盾。他一面有伯拿(St.Bernard of Clairvaux)的柔和忠诚,一面带着杜米尼克(Dominic)的沸腾热诚。他如同一个奥秘派的人,专心于诸天之上,同时又像一个宗教派的人,囊中常有法宝。他是一位机智的领袖,有时却有猛烈的冲动,使其它的弟兄感觉局促不安。他的一生犹如一幕景色,有高耸的山岩和岩穴,有青绿的草场和迂回的溪流,有汹涌的瀑布和平静的湖水,每一件都显在布景上,抓住人的视线。他被许多人所尊敬,也受到许多人攻击。
在达秘的一生中,最令人感到遗憾的就是与所爱的女子解除订婚的盟誓。达秘的未婚妻蒂度西亚(Theodosia Anne Powerscourt),出身贵族之家,她美丽、谦卑和聪明,是一位很爱主、很有追求的姊妹。蒂度西亚于一八二二年出阁,翌年就寡居,备受丧夫之痛。一八三三年蒂度西亚和达秘在都柏林(Dublin)的查经聚会中经常碰头,两人互相吸引,互相爱慕后,最后两人订了婚。在都柏林的弟兄们听到达秘订婚后,认为主正在大用达秘,婚事会使达秘分心,弟兄们竟然为达秘的婚事向主祷告,求主解除或拦阻达秘的婚事。婚约的解除伤害了蒂度西亚的心,她从此郁郁不乐,于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伤心逝世,时年三十六岁。后来达秘在八十一岁高龄时、追忆这事时,坦承婚约的解除,曾使他的心灵破碎。
达秘另一遗憾的事,就是他和慕勒(George Mueller)关系的破裂。
弟兄会涌现了三位杰出的、圣洁的领袖,每一位都有特出的恩赐和功用。在慕勒身上弟兄们看到了信心,这从慕勒在孤儿院的服事上彰显出来,在达秘身上我们看到了盼望,达秘对主第二次再来的讲解,在弟兄们内心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从戚伯门(Robert Cleaver Chapman)身上,弟兄们看到了爱心。戚伯门追求与众人和睦,流露出爱心、忍耐.节制。
一八四八年,有两位在普里茅斯和牛顿一起聚会的弟兄前往布里斯托的毕士大Bethesda会所,并且按着惯例参加了擘饼聚会。达秘要求毕士大的弟兄们对普里茅斯的问题作检讨。慕勒等弟兄们认为在普里茅斯发生的争端与毕士大无关。慕勒认为每一地方的教会有权决定谁应否被接纳擘饼。
达秘对原则的坚持,导致他和布里斯托的慕勒在接纳的问题上有了争执。
有人认为,一八四九年七月,假若达秘先往班斯泰埠(Barnstaple)与威伯门敞开地讨论整个问题,而不去布里斯托与慕勒会见,无人可以预测局面是否还有挽回的可能。由于达秘和慕勒不能互相谅解,导致达秘要求各地的聚会要批判毕士大,要与毕士大的聚会断绝往来。从此弟兄会分裂为公开弟兄会(Open Brethren)和闭关弟兄会(Exclusive Brethren)。
事后,戚伯门前往巴斯(Bath),与弟兄会的其它负责弟兄们讨论分裂的问题。戚伯门开门见山地对达秘说,你应该在分裂之前等候更长久一些。达秘回答说,我已经等候了六个月。戚伯门严肃地说,假若这事发生在班斯泰埠(Barnstaple)的聚会,我们会等候六年。
戚伯门对达秘的批评并不完全公平适当。达秘身为弟兄会的领袖,周围有一些弟兄们经常向他进言,提出一些出乎爱心的忠告。达秘虽然在谈论纷纭之时,常闭门单独祷告,寻求主的旨意。究竟人在其位身不由己。考虑到达秘在弟兄们的压力下,竟和心爱的人解除婚约,酿成终身的悲剧,弟兄会分裂的历史责任,也就不应由达秘一个完全承担。
尽管戚伯门对达秘的批评引起一些弟兄们的不满,达秘却能虚心接受威伯门出乎爱心的批评。当达秘的追随者和同情者认为威伯门的看法肤浅时,达秘为戚伯门辩护说,你们不要攻击戚伯门,达秘还说:“我讲的是属天的信息,戚伯门却活在属天的实际里。戚伯门是我教导的信息的活榜样。”几年后,当公开弟兄会的领袖们在里奥敏斯德(Leominster)聚会时,达秘的死讯传来,戚伯门立刻要求所有教会领袖起立唱达秘创作的诗歌《天上圣徒的安息》(Rest of Saints Above)。. 作者: yingyinc 时间: 2010-3-19 2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