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层路线,戴德生内地会打开华宣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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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25 梁家鳞 橡树文字工作室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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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德生的名字,对于中国基督徒来说,可能并不陌生。他的名言“我若有千磅英金,中国可以全数支取;我若有千条性命,绝对不留下一条不给中国”,曾感动了无数华人弟兄姊妹的心灵。今天是戴德生所创立的中国内地会成立150周年,橡树特别发送梁家鳞一篇分析戴德生内地会当年宣教策略的文章,以为纪念。
传教士参与中国的西化改革,背后是基于对西化与基督化之间的关系的肯定;这个看法是第十九世纪来华传教士的普通信念。即使没有投身西化改革的人,并不表示他们反对此看法,而只是他们将基督教化的优先次序摆在前面,并将西化局限于已基督教化的中国信徒群体而已。
就是在西化与基督教化两个任务的孰先孰后,传教士应首先致力在那一方面这个问题上,在华的传教士中间已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事实上这个问题所牵涉的绝不仅是先后次序而已,更包括直接布道与间接布道之争,及在华的传教工作到底主力应放在上层的知识分子还是下层的普罗大众等神学和策略上的争论。
传教士千里迢迢地来到中国,目的固然是要把福音带给中国人。但是,怎样才算将福音传递给中国人呢?狭义地说,这是指传教士向他们宣讲福音的内容,使他们接受皈依;广义地说,传教士除了希望他们作个人的决志认信外,更企图改造他们的思想和心态,使他们无论在知识和生活上,都符合信仰(西方)的要求。这两者并不必然是相冲突的——假如时间和资源都无限充裕的话 。但是,由于传教士在中国深深地经验着庄稼多、工人少的事实,则他们必须予以取舍了。采取前面
对传福音作狭义解释的代表人物是戴德生(Hudson Taylor)及他的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内地会固然亦从事教育和医疗工作,但戴氏认为,一切教育和医疗等服务都只具有工具性的意义,目的是要尽快、也尽量多地令中国人皈依;因此,任何拖延直接宣讲的做法皆是不能被容忍的。采取广义解释的代表人物李提摩太同样关注直接宣讲的工作,但他相信协助中国西化改革、消除异教主义的作用,长远地说对福音化中国有根本性的意义,因此他并不视教育仅仅为手段,而是视其为传教使命的其中一个表达形式。
同样地面对着时间和资源的限制,加上对末世来临的迫切性看法,戴德生要求内地会的每一个成员,致力向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普罗大众传福音,务求在量上面多得一些人。李提摩太则认为,要迅速福音化中国,首要的任务是尽力以基督信仰影响中国政府高层官员及社会上居领导地位的士绅阶层,一旦他们向基督教降服后,中国全国归主便指日可待。所以,戴德生等致力在社会下层工作(因为这个阶层是对福音最有积极性反应的),而李提摩太则全心全意在朝廷大吏和知识分子中间从事游说和辩论。
这是第十九世纪在华传教士中主要的传教路线的分歧。
从今日的角度看,我们可以指出戴德生的致力引人归主的方法是相当成功的。内地会在第二十世纪成了在华最大的差会,无论是传教士或中国信徒的人数都是最多的;并且,他们都严谨地持守纯正的信仰。李提摩太要改造中国文化、使领导阶层皈依的想法,至今仍是无法圆现的梦;中国人虽然接受西洋文化,但却拒绝了传教士的西洋文化就是基督教文化的看法,并且进一步拒绝了基督教。
但是,正如前面所指出的,不管是对戴德生或李提摩太而言,基督教化及西化都不是一个“非此即彼”(either or)的抉择,而只是在有限的时间资源下的先后次序而已。因此,当我们要回顾他们的经验时,也毋须作一“非此即彼”的评估。平情而论,若教会忽视了文化的使命、无视文化及社会对基督信仰的负面影响,以致轻忽了对整体问题的关怀,长远地也会对福音工作造成极不利的后果。
摘自梁家鳞著《福临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