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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尽性和妻性:从萧红的一生有所思

尽性和妻性:从萧红的一生有所思

尽性和妻性:从萧红的一生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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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性和妻性:从萧红的一生有所思

原创 2017-04-08 康晓蓉 良人家园

(萧红在信中写道:“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这是我要的自由,我的黄金时代”。)

上帝喜悦人尽性,但不要人任性

   “这是我要的自由,我的黄金时代”。女作家萧红的传记电影《黄金时代》以此为名。文学评论家夏志清称萧红为“二十世纪中国最优秀的作家之一”。鲁迅认为萧红可能取代丁玲,就如丁玲取代冰心文学首座的位置。胡风同样对萧红的创作倍加激赏。文学史上这样评论:从《生死场》到《呼兰河传》孕育并造就了一种萧红式的独特的小说文体。这种小说文体的发展道路就是“中国现代小说的散文化”。其意义在于“从一个方面实现了文学史的衔接、承续,在审美意识上沟通了现代文学与传统文学”。更准确地说,是把传统文学中最高雅的部分——诗和“文”(散文),与现代文学中已经代替了诗而成为主体的部分——小说,实现了新的对接。正是这一“对接”造就了现代文学中最具生命力的内容。
   谁能相信呢?这样一位杰出成就的萧红,出生于黑龙江呼兰县自幼丧母家庭,学历为初中毕业。饱受爱情的折磨翻腾,生活的困顿流离,31岁就病逝客死在香港。在她有生十来年的写作中,共写了百万余字,平均一年10万字左右。在怀孕生产、贫病交加、辗转奔波的人生际遇,在全靠手写、抄转、投稿的年代,单是这个创作量都是惊人的。
   更为惊人的:在那样又革命又主义的时代,她提出作家不是为哪个阶级写作的,作家是属于人类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代,作家都要对着人类的愚昧。为此她说:“为了要追求生活的力量,为了精神的美丽与安宁,为了所有的我的可怜的人们,我得张开我的翅膀。”要对着人类的愚昧来写作!单这一句话,让多少被党收编的,不得不抄写、背诵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的作家们纷纷失色。难怪有所谓萧红和鲁迅关系暧昧,在思想高度上几人能与鲁迅齐肩、相通呢。二人无非因理解而相惜罢。
   无论他人如何谈论评价,萧红的一生无疑是尽性的一生,在这点上,她是足以在上帝面前交账的。从这点而言,很多人包括不少知名的基督徒恐怕不见得能在上帝面前交账。主耶稣说:“你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你的上帝。”(马可福音12:30)也就是从心底发出的情感、意志、理性、力量等全方面地去爱神。具体来说,乃是按照上帝创造自己的形象和样式,赋予自己的恩赐和能力,尽心尽力地在上帝交付自己的产业上去管理和治理。通俗来说,就是看到自己一生可以为之死、为之活的,并在其上竭尽全力、献上自己的性命。



   上帝喜悦人尽性、尽意、尽力,哪怕人因之可能犯罪,可能任性到难以挽回。或许正由此,上帝没有拦阻夏娃吃禁果,亚当也没有。亚当没有拦阻是丈夫的失责,上帝没有拦阻是上帝要人负责:你要尽性、尽力,管理好园子,园中各样的果子可随意吃。但不要任性,见那不可吃的仍执意要吃。你吃也可以,吃与不吃,你都要为自己所行的负责。
   人最大的尽性在哪里?基督里。在真理里的自由,正是多少人渴慕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可惜人总是要弄出许多的规条,并要别人去服从那些不可摸、不可拿的规条。上帝长阔高深的十字架的救恩被人为限制成一种基督宗教。“道之者,反之动”,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甚至世俗主义的兴起和普及,其中难道没有上帝的心意和作为吗?上帝比人更憎恶宗教的桎梏,那是对上帝光辉的遮盖和羞辱。主耶稣来对假冒伪善的法利赛人、圣经教师批驳得直入骨髓。福音的广传、文明的进化、科技的成果,哪一样不是人尽性、尽意的成果呢。虽然其中有撒旦把控的“万国的荣华”和“世界的网罗”,但撒旦不也是服役的灵吗?
   有的人很难明白为什么自己看为“脑残”的灵恩运动一波又一波总不止息。其实很简单,上帝不仅要人尽意,也要人尽性。在尽性这一点上,灵恩运动满足了大卫在上帝面前踊跃跳舞到衣服都掉下来的一样的尽性。人若未能尽性,人很难有真正的喜乐和对人性、潜能的更深发现。若不能在真理里教导并帮助人去“尽心、尽性、尽意、尽力”,教会被边缘化、道德化是活该的。
  上帝的工作奇妙,祂要人尽性,但若尽性放纵到任性,祂又同时并用理性来让任性被归正。对于女作家萧红来说,尽性之中夹杂着任性,任性里又几多无奈与悲凉,她命运的悲剧也许在此。然而也不仅在此,还在哪里呢?





妻性当是爱的关系的自然呈现,否则在罪性里成为咒诅

   萧军指责萧红不是一个好妻子,在听到萧红去世的消息,萧军没有掉一滴泪,反倒是他第三任妻子王德芬哭了!女人更同感和怜惜女人吧。作家的萧红和妻子的萧红是否有距离和矛盾?难免有的。写作所需要的状态和现实的家庭生活状态难以齐整划一。曾有一学者男狂追一女诗人,不顾诸多朋友异议而结婚。几年后婚姻破裂,他说他受不了她不会收拾家,不肯多做家务。他则从小习惯了妈妈将家里每天清洁得一尘不染。何况王德芬即便给萧军生八个孩子,萧军仍不止一次出轨,其中还和一个女大学生有生一个孩子。
   在家庭生活中萧红尽为妻之道呢?据他俩的朋友回忆说,萧军去上班兼写作,萧红则一面在家操持家务,一面创作。每天要到街上买菜,再回到家中劈柴烧饭,做俄式大菜汤和烙葱油饼吃。后来穷得连大菜汤、葱油饼也吃不成了,就到马路上去卖家具。”这倒是次要的,行武出生的萧军常暴打萧红,打得她青红相间,有时脸上都是,还得说是自己摔着了。又产后一直流血未止,怎能敌年轻旺盛的萧军的性要求。有些像贺子珍跟着毛泽东十年九胎,生孩子都生怕了。但能得到什么怜恤呢?得到的是丈夫的一再出轨。更要命的是对萧红视为生命的写作和文学理念,萧军也缺少欣赏和尊重;萧军要到延安轰轰烈烈革命,萧红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可以写作……
   他又何尝是个好丈夫呢?萧红选择了决意离开,并且怀着萧军的孩子嫁给了萧军的朋友端木蕻良。这伤了萧军男人的自尊吧。虽然三人都是好朋友,但萧军不太看得起端木,觉得他平和、懦弱。反而是这个懦弱的男人勇敢地娶了两次与人同居又分离、并生下孩子的萧红,成为萧红一个的遮盖。不论萧红、端木夫妻如何,萧红一生中最好的文学作品是在端木的陪伴下、一个相对平静的家庭生活期间完成的。



   鲁迅说,女人的天性中只有母性与女儿性,妻性是被逼出来的。我在想上帝造女人是否给了她妻性呢?仔细查考圣经,似乎没有。“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祂的形象造男造女。”(创世纪1:27)但上帝又分明给亚当造了妻子,给他配偶帮助他。亚当看顾不好伊甸园,男人智力和能力差到需要女人帮助吗?肯定不是。那是为什么呢?当是上帝让男人女人在爱的关系中去更深地认识神,在爱的相交中彰显神的荣耀,因为神就是爱,爱在关系中。
   常说孩子是夫妻爱情的结晶,一般而言,谁愿意弃掉自己的孩子呢?有基督徒写文章说,萧红就是个罪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送人,一个夭折,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愿这类道德说教和定罪自义止息!萧红是怀着程恩甲的孩子和萧军结合的,又怀着萧军的孩子和端木结婚的。还不要说当时的经济境况和生存条件,就是一个女人的心里,自幼丧母,父亲逼婚,外出漂泊,面对自己这样破碎、分裂的爱,情何以堪呢。
   相较之下,女人对爱有更多的渴求,若不完全归向生命的主,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女人的偶像,女人对男女之爱中的满足有近乎病态的贪恋。在这点上,即便是在很年轻就识透并在写作中没有身份局限的两位女作家:张爱玲和萧红,都不能幸免。张爱玲千里寻夫到浙江,送上大笔的钱,胡兰成却是搂着另一个女人冷淡地对她说: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几十年后,胡兰成仍说张爱玲这样的绝世才女在他面前都是低到尘埃里去的。那副小人自得的样子让不管是否为“张迷”的都堵心。张爱玲后来遇到大自己30岁的赖雅仍是主动贴上去,能依靠的不多,反是服侍年老病重的赖雅直送终。别人都替她不值,但自己才知道其间况味的。
   暮年的张爱玲拒不见人,莫非看透人生情感之无奈。一位称得上卓越的女性曾对我说:“男人,哼,不过一颗鸡蛋,一枚西红柿,吸收了营养,吃了就扔了。”这话雷人吧?老婆如衣,倒过来连衣服都不值,衣服还块块钱,西红柿、鸡蛋毛毛钱。我如此心理强健的闻此语仍有些骇倒!这何尝不是受伤女人的普遍性的气话。作为朋友,我深知她为感情婚姻所流的暗夜长泪。
   哎,男人强要显摆他自以为要求的妻性,而女人若践踏起男人的夫性来,也鲜有心慈手软。彼此深刻的挫伤,几句话都可以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恨不得以残忍、快捷的方式相互往死里送。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女人在经济上、能力上、地位上都不再依附男人,但整个社会深层结构和骨子里的感情偶像化仍在催逼扭曲着“妻性”,而非在爱中的自然呈现,如花开放。在尽性和妻性的张力之间,除了从天而来的爱,有什么可以调和呢?若今生尽力也无法调和,至少可以盼望:“当复活的时候,人也不娶,也不嫁,乃像天上的使者一样”(马太福音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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