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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最惨烈的悲剧,也可以有最优美的开端

即使是最惨烈的悲剧,也可以有最优美的开端

顾城写给妻子的情书:即使是最惨烈的悲剧,也可以有最优美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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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19 时代书屋

来源:搜狐网

顾城,中国当代最重要的诗人之一。谢烨,顾城的妻子,也是作家。两个人的生命在激流岛上以惨烈的方式结束,却让吃瓜的我们永无宁日。《见字如面》罕见地将顾城遗书与顾城谢烨最初的四封情书放置在一起,形成追忆组曲。八卦的有效期已过,从终点到起点,当事人无法消弭的自述,再次成为无常人生的虐心注释。

在《见字如面》中,首先被演绎的是顾城的遗书。王耀庆演绎的这封遗书,每一段都有特定的遗嘱对象,爸爸,妈妈,姐姐,儿子。写给儿子木耳的一段让人最为心碎,顾城写到了告别的场景。他和孩子在一起,躬下身子让孩子当马骑,孩子玩得很开心,顾城却在流泪,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跟孩子在一起了。他将永远离开孩子,孩子也将永远没有爸爸了。他对孩子说,我爱你,爱你的妈妈,没有了你们,我一天也活不下去。所以,我只好死了。

即使是最惨烈的悲剧结局,也可以有最优美的开端。时间回到了故事的开头,在一辆火车的车厢里,两个童话世界里的人相遇了。女的特别漂亮,男的也特别漂亮,两双美丽的眼睛就像是四汪清澈的潭水。两个人都有超越常人的细腻的感受能力,都有超越常人的优美的文字表达能力。人间最美的爱情,就这样发生了。阳光灿烂地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眼中的世界也全都是阳光。

开端和结局,就这样被放在了一起。没有人可以为顾城辩解。各种辩解和怒斥只是所有活着的人在为面对顾城调校着自己的姿势而已。爱顾城的人,无从宽恕,无法忘怀。恨顾城的人,大多与天性的感悟绝缘。火车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顾城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你是一个个别的人。”谢烨的话,一语成谶。

附顾城遗书原文:人间的事总是多变的

顾城写给家人 1993年10月8日

爸、妈、姐:

人间的事总是多变的,关键是心地坦然。这个岛极美,粉花碧木。想想要是你们身体好,能来一次多好啊。我一直在忙各种事。现在,真想能在一起,忘了那些事。
人啊,多情多苦,无心无愁。老天不让我过日子,我只好写东西。现在,创作达到高峰,出口成章,也只是做事罢了。
我现在无奈了。英儿走了也就罢了,但谢烨又私下与别人好,是一个叫陈某某的人。现在我们正在分家、离婚。她说要和陈生个娃娃。谢烨许多事一直瞒我。她好心、合理、亦有计划地毁灭我的生活。我在木耳的事情上伤了她的心。后来我爱木耳,要好好过,她也不许了。她的隐情被发现,我才大悟,为什么他们一直用英文写信通电话,当面骗我?英儿出事后,他们就一直等着我自杀,或是去杀英儿。他们安排得好着呢。等我死了,他们好过日子。直到被我发现后亦是如此,奈何?
谢烨也好心救过我几次。但到她隐情处,她和陈就盼我死。陈在德国的时候,在饭店从小青那儿帮我买过电击器和刀,让我去杀英儿。他们安排得好着呢。
如此,我只有走了。
老姐顾乡知道很多谢烨的隐情。
我的手稿照片,由老顾乡清理、保存。房子遗产归木耳。稿费、《英》书稿拍卖的钱,寄北京给老妈妈养老。书中现金,老顾乡用于办后事。不要太伤心,人生如此。
老妈妈万万要保重。老顾乡多尽心了。


妈妈:

今天,我过不得了。谢烨要跟别人走,木耳我也得不到。妈妈,我没法忍了,对不起。我想过回北京,但那都没法过。我死后,会有一些钱寄家里,好好过。老顾乡会回去,别省钱。
妈,我没办法。谢烨骗了我,她们都骗了我,还说是我不好。妈,好好的,你要能过去,我就高兴了。爹要帮老妈妈,全当我还在远方。妈,好好的,为了我最后的想念。

老顾乡:
你要帮老妈妈,要把后事做好,要安慰老妈妈,花光了钱也要帮老妈妈,小事都别算了。
我从小对你凶,对不起。也就你不恨我,人人都报复了我。
我的现金都归你,有四千元马克新币。我的房子归三木,也可卖掉。稿子都归你保管。
要撑得住,利兹也会帮你。我是受不了了,他们得寸进尺。
好好的。有人问我,你就说,我是爱三木的。

木耳:
你将来会读这些话,是你爸爸最后写给你的。我本来想写一本书,告诉你我为什么怕你、离开你、爱你。你妈妈要和别人走,她拆了这个家,在你爸爸悔过回头的时候,她跟了别人。
木耳,我今天最后去看你,当马给你骑,我们都开心。可是我哭了,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你。别怪你爸爸,他爱你、爱你妈妈。他不能在没有这个家之后再活下去。
木耳,好孩子,你的日子长着呢。留给你的屋子里有你爸爸画的画。124号。你爸爸想和你妈妈和你住在那儿,但你妈妈拒绝了。三木,我只有死了。愿你别太像我。
爸爸 顾城


顾城谢烨情书原文: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


顾城与谢烨往来信 1979年7月至8月

顾城写给谢烨
那是件多么偶然的事。我刚走出屋子,风就把门关上了。门是撞锁,我没带钥匙进不去。我忽然生起气来,对整个上海都愤怒。我去找父亲对他说:“我要走,马上就走,回北京。”父亲气也不小,说:“你走吧。”
买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你,按理说我们应该离得很近,因为我们的座位紧挨着。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你了吗?我和别人说话,好像在回避一个空间、一片清凉的树。到南京站时,别人占了你的座位,你没有说话,就站在我身边。我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也许是想站起来,但站了站却又坐下了。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我拿出画画的笔,画了老人和孩子、一对夫妇、坐在我对面满脸晦气的化工厂青年。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你对人笑,说上海话。我感到你身边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的妹妹、你的姥姥或者哥哥,我弄不清楚。
晚上,所有的人都睡了,你在我旁边没有睡,我们是怎么开始谈话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你用清楚的北京话回答,眼睛又大又美,深深的像是梦幻的鱼群,鼻线和嘴角有一种金属的光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给你念起诗来,又说起电影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你看着我,回答我,每走一步都有回声。我完全忘记了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很陌生,甚至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不能打。现在却能听着你的声音,穿过薄薄的世界走进你的声音,你的目光,走着却又不断回到此刻,我还在看你颈后的最淡的头发。
火车走着,进入早晨,太阳在海河上明晃晃升起来,我好像惊醒了,我站着,我知道此刻正在失去,再过一会儿你将成为永生的幻觉。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 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车到站了你慢慢收拾行李,人向两边走去,我把地址给你就下了火车。
顾城 1979年7月

谢烨写给顾城
你是个怪人,照我爸爸的说法也许是个骗子,你把地址塞在我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为了能去找你,我想了好多理由,我沿着长长的长着白杨树的道路走,轻轻敲了你的门,开门的是你母亲,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就那么注意地看我。
你走出来,好像还没睡醒,黑钢笔直接放在口袋里。你不该同我谈哲学,因为衣服上的墨迹惹人发笑,我想提醒你,又发现别的口袋同样有许多墨水的颜色,才知道这是你的习惯。
我给你留下地址,还挺傻地告诉你我走的日子,离开那天你去送我,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
“你会给我写信么?”你说“会的”。“写多少呢?”你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等于两部长篇小说。
小烨 1979 年 7 月


顾城写给谢烨
小烨:
收到你寄的“避暑山庄”的照片了,真高兴,高兴极了,又有点后悔,我为什么没跟你去承德呢?斑驳的古塔夕阳孕含着多少哲理,又萌发出多少生命。无穷无尽白昼的鸟没入黄昏,好像纷乱的世界从此结束,只有大自然、沉寂的历史、自由的灵魂…… 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你, 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 。
我站在天国门口,多少感到一点恐惧,这是第一次,生活教我谨慎,而热血却使我勇敢。
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
顾城 1979年8月

谢烨写给顾城
顾城:
今天我觉得精神特别好,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病了,发高烧昏昏沉沉好几天,今天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好了。
这几天躺在床上,天天看或者说是听你的信,也许我真从你那带走了灵魂,它不时聚成你的样子,把你的诗送到我耳边,我好像一个住在海边的姑娘,听小石子在海水中唱歌。
你的信让我看见了将来,多好,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我感到云从松树上升起来,你一步步上台阶,你就走在我身边,我相信,这是命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而命运是漫长的。
这会儿,起风了,风吹起我的头发,好像把我的灵魂也吹得飞升起来,我太高兴了,真累。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像兄长那样站在我面前。你礼貌地带着我走路,给我讲安徒生、讲法布尔的故事,讲路边的草怎么结出果子,瓢虫有多少斑点,你神气地走在路上,好像整个北方都属于你。也许,你还要回到你少年时放猪的地方,走被雨水冲坏的路,白石头美丽地显示出来,你的目光注视着它、穿过巨大的天空、向东方伸去,苦咸的泪洒遍荒凉的土地,到处是白蒙蒙的,就像雪,像冬天,你就在这上面走,越来越远,你还是相信有一个河岸,那里的土地被晨光照亮,曲曲折折的。有许多鸟、许多大雁在那栖息,它们把头放在翅膀下面睡觉。你是属于它们的,你会飞、眼睛里映着我和世界。而我只能躺着,躺在热砂子上生病。
真不想让你走得太远,我曾想过用手遮住你的眼睛。现在不了,真的那么做,会使我不得安宁的。
没人说你是坏人,火车开来开去上边装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
小烨 1979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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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庆读得不错的。看过他读李小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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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上海女孩,跟什么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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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楼麦兜兜 的帖子

可是他们的相遇很美啊,彼此都觉得对方放着光,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人,一见钟情多么美好。诗人嘛总是特立独行的,需要强大的有烟火气的女性去包容。谢烨够努力了,但她还是太诗意,所以结局不好,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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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1956年出生于北京,他的父亲是中国以前一个有点名气,但名气不算太大的“职业”诗人,名叫顾工。据说顾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艺术天才,12岁时就接过了父亲的传承,开始写现代诗,并且很快超越了他的父亲。对此,顾工从来没有表示异议,甚至很开心。     改革开放之后,现代诗如同一声号角,一面旗帜,成为当年无数中国年轻人的精神食粮。北岛、舒婷、顾城成为领导中国现代诗歌的标志性人物。三人之中,顾城最年轻,他的名句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其他还有:“人们围绕着自己,像一匹匹马,围绕着木桩”等。     中国现代诗歌之所以获得“朦胧诗”的称号,与顾城有很大关系。当年,一篇评论文章针对顾城的一首诗指出:太朦胧,看不懂。引起广泛的争论,“朦胧诗”这个名词由此确立。顾城的诗很有特色,也比较容易辨认。由于他的诗中有很多超现实的想象,顾城个人也获得了一个“童话诗人”的桂冠。在我的印象中,古往今来中国写诗的人中,顾城是唯一获得这个称号的人。     1988年,当时在中国如日中天的顾城远赴新西兰,与妻子谢烨(当年顾城的狂热崇拜者之一)定居于激流岛,并生下一个孩子。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激流岛上自己的住所,用斧头砍死了妻子,然后自杀。终年37岁。顾城定居新西兰后,他的标志性特征就是永远戴一顶高高的、新西兰羊毛编织的翻边厨师帽。这也成为他留给后世最重要的个人形象。     顾城死后,关于他杀妻并自杀的原因有很多种解读。香港拍过一部电影,叫做《顾城别恋》,由冯德伦饰演顾城。反响一般,知道的人不多。按照顾城在自己的遗著《英儿》一书的内容,人们猜测顾城最后的疯狂是因为一个追逐利益的女人伤害了他,导致他的崩溃。这个女人在顾城的书中被称为“英儿”,真名李英,曾经是《诗刊》社的编辑,笔名麦琪,现在还经常发表作品。麦琪在顾城死后,明确表示,反对顾城在遗著中给她贴上的标签。     我认为,顾城悲剧的深层原因是他的极端个人主义。作为一个人来说,顾城的人生态度像他的诗歌一样极具特征,简单归纳一下就是:极端自私的自我中心,极端愚昧的大男子主义,极端空想的自由主义,极端幼稚的幻想世界。顾城就是一个各种极端事物共生的矛盾体,有时候像个天真的孩子,有时候像个疯狂的暴君。     顾城宣示自己爱全人类,但是他不爱身边的人。顾城的妻子在去新西兰之前就有过一次怀孕,顾城没有像其他丈夫那样,对自己的骨肉充满期望和好奇,而是在整整一个星期里,向妻子抱怨说,这个孩子会把他逼疯。妻子不得不独自去做人工流产。到了新西兰后,妻子第二次怀孕,顾城故伎重演。但是妻子认为自己年纪已过30,再不生育就晚了,便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打胎的时间,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是一个男孩。顾城说,妻子是一个狡猾的骗子,儿子是他童话城堡里的毒菌,他的世界里,不允许有第二个男人。顾城甚至没有抱过一次自己的儿子。他对妻子说:儿子不像你,也不像我,这样很好,感觉我不会同他有什么关系。     顾城有了孩子后,他认为自己的亲生孩子影响了妻子对他的关爱,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幼稚、可怜的谢烨不得不把孩子送(或者是寄养?)给了新西兰土著毛利人。但是,顾城的妻子之所以把儿子交给别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顾城对儿子的厌恶甚至发展到生理反应的级别,他会突然向儿子施暴,将儿子从沙发上踢下来,然后自己倒地,肌肉痉挛。顾城的妻子无法判定顾城是否故意装病,但是,为了她所爱的两个男人都好,这个女人不得不把这两个男人分开,同时也将他自己与儿子分开。在顾城那里,谢烨只能是一个妻子,而不能是一个母亲。    顾城与他的妻子在一起,开始的时候是要享受被无限崇拜的感觉,后来是因为,顾城社会生活能力极差,尤其是到了国外,离开了妻子几乎无法生存于社会。妻子谢烨某种程度上成为他的全职保姆兼全职助理。     顾城所谓自己内心的爱,太过理想化,其实是他内心残忍的另一个极端的表现。我始终认为,不爱孩子的人是缺乏爱心的,如果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爱,那么,他所标榜的爱,一定是假的。人不是神,不可能把人的天性与所谓的天职彻底割裂开。顾城理想中对全世界、全人类的爱,其实只是爱他自己。因为,他认为他自己就是全世界,就是全人类。当这种爱无法实现的时候,它的另一个极端便跳了出来,那就是顾城个性中的残忍。     顾城定居新西兰激流岛后,也许是因为收入微薄,要贴补家用,也许是因为要享受田园生活,顾城在自家房子旁边圈了一块地,养了几百只鸡。有一次,不知哪里来的一条狗,咬死了顾城的两只鸡。为了报复,顾城在鸡舍周围布下了钉子,但他还是觉得不过瘾,最终布下了老鼠药。当妻子说他此举太过分的时候,顾城说他妻子是假善良。最终,狗是不是被毒死不知道,周围居民家的猫却真的被毒死了。顾城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顾城养的鸡最终引起社区内其他居民的不满,一是因为生活社区被顾城变成养鸡场,太吵闹,二是因为观瞻、气味、污染等环境问题。社区官员几次上门,代表全体居民,要求顾城将鸡处理掉,顾城当然不愿意,他认为在一个自由的世界,难道我没有养鸡的自由?最后,社区居民不得不动用法律手段,法院下达了判决书,要求顾城在限期内自行处理,否则将强行处理。结果,顾城像疯子一样,在接到法院判决书的当天晚上,拿着一把刀进入鸡舍,一顿疯狂挥砍,几百只鸡尸横遍地,鲜血四溢。然后,顾城把鸡脑袋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交给社区官员,证明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鸡都彻底处理了。社区官员吓得当场逃跑。     每当我想象这个场景,就仿佛看到一个武艺高强的剑客,提着锋利的宝剑,闯入毫无防范能力的人群,没有任何理由地滥杀无辜。其实,对于常人来说,处理方式很简单,比如把这些鸡卖掉,或者分送给周围的居民。也许是因为顾城的清高使他不屑于为几个臭钱,自掉身价地去买鸡;也许是因为顾城的傲慢使他不可能赔着笑脸向邻居们说一声抱歉,总之,他以一种令全体社区居民瞠目结舌的方式处理掉了他的那些鸡。     这件事情后,顾城对他的妻子说:全世界都在欺负我。而且,为了发泄,顾城还到山坡上随意挥砍大树。他妻子说,顾城整整砍了一个星期。这个细节让我再次坚信我对顾城人性的判断:在他童话诗人的外表下,掩盖的是一个残忍的内心,一颗充满报复欲望的心。     在顾城居住的社区,居民们都认为顾城是一个怪人,甚至可能是疯子,如果不是他的妻子谢烨极力在邻居之间化解、调和,我真不知道顾城能否在社区里生活下去。他也许更适合没有邻居的生活方式。     顾城的大男子主义也极为突出。除了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分享妻子的关爱之外,英儿的出现也充分体现了顾城的这个性格特征。顾城与两个女人的关系是透明的,彼此都知道。当然,顾城的妻子谢烨真是太天真幼稚,明明知道有一个女人正在分享她的丈夫,但是,对顾城的盲目崇拜也许使她认为,那是一个天才应有的权利。她没有任何怨言,三个人相安无事地住在一起,甚至管吃管喝,生怕怠慢了客人,唯独把亲生孩子排除在外。     英儿也是一个极有当年特点的女孩,她与顾城原来就认识,也很崇拜顾城。在她看来,顾城就是神,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象到自己能成为“神”的私生活中的一部分。在新西兰见到顾城后,英儿发现顾城依然是“童话诗人”的形象,甚至更加走火入魔,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也许对女人除外)。而当年清新可爱的谢烨由于顾城生活上的低能,她付出太多,操劳太多,很少得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宠爱,正日益变成未老先衰的黄脸婆。虽然英儿也很同情谢烨,但她更加同情顾城。一个“童话诗人”怎么可以没有浪漫的爱情,怎么可以身边没有佳人陪伴?在顾城主动之下,长得还算漂亮的英儿向童话诗人献出了自己。顾城死后,英儿说,她与顾城的第一次性行为是顾城强暴了她。    我不知道顾城当时对于身边两个女人的心态是否了解,或者是否想去了解,在他的遗著《英儿》中,我看不出端倪,反正顾城自豪地宣布:两个女人他都爱,他说他有两个妻子。顾城甚至感觉自己是大观园中的贾宝玉,两个女人还太少。他说,在他的童话城堡里,至少应该有12个女孩,他想让自己成为女儿国的国王。他幻想着12个女孩都是银盔银甲,保卫着他的女儿国不被第二个男人侵犯(包括他自己的儿子)。英儿在她的文章里说:顾城很胆小地从洞口看世界。     然而,现实毕竟不是童话。阿拉伯人允许娶多个老婆,前提是必须有经济条件支撑。顾城靠什么来养活两个女人?不像在国内,到了国外后,顾城的诗歌失去了市场,他的经济状况很糟。基本上靠新西兰政府救济和谢烨一个人独立维持。有时候,为生存而烦恼的谢烨不得不向顾城抱怨几句,希望他能现实一点,找一个能有工资收入的工作。每当这种时候,谢烨都会遭到诗人顾城的斥责。对于顾城来说,他认为自己就是为诗歌而生的,怎么可以让那些世俗的事物干扰自己。在经济问题上,英儿没有多少发言权,她不是一个富裕的人,刚出国,来到顾城这里,还有点接受顾城夫妇施舍的意味。当然,她也尽可能地做一点与文艺无关的工作,帮助谢烨贴补一些家庭开销。因此,与顾城一起奇怪地生活的生存保障问题她不是看不到。但是,顾城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在打牌之类的家庭娱乐中,顾城一输就发脾气,他的妻子永远扮演让顾城成为最后赢家的角色。而在邻居的眼中,顾城夫妇是英儿的姐姐和姐夫。     其实英儿当时另有情人,在国内,她爱上了比她大20多岁的诗人刘湛秋。到了新西兰之后,她又爱上了顾城。1992年,顾城夫妇接到了去德国讲学的邀请,顾城开始想放弃,他说,除非英儿一起去。但是,他不允许儿子一起去。顾城的妻子洋求英儿劝说顾城,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至少也可以给家里困难的经济状况带来一点缓解。英儿知道,自己该出局了。顾城夫妇临去德国之前,顾城要求英儿在家等他们回来。谢烨则说: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还在,那就是我的命,我就彻底接受这个现实。     英儿最终决定离开。很快又爱上了一个比她大20岁的洋人,几年后(顾城已死)她与洋人结了婚。     英儿1992年底离开激流岛。顾城夫妇从德国回来后,听说英儿与洋人老头同居私奔,便开始创作小说《英儿》。在这本书中,顾城把以往对英儿的爱恋,全部变成了怨恨。他说,英儿爱上刘湛秋是想利用刘湛秋进入《诗刊》社。英儿爱上他顾城是想利用顾城解决出国的问题。英儿爱上洋人老头是想利用洋人老头解决绿卡问题。这本书写完后不久,顾城用斧头砍死了妻子谢烨,然后自杀。顾城最后留下的一首诗是给他儿子的。这首诗的内容与他在现实中对待儿子的态度截然相反,表现出感人的亲情。但是,顾城把他儿子的名字改成了“珊”,一个女孩的名字。他是想用虚幻的女儿来延续他的女儿国吗?     顾城是极端的。他在中国的成功,使他认为世界应该围着他转,应该为他而改变,应该符合他的想象。     顾城的悲剧还来自于他在诗歌创作上的失落。他是在中国成名的,他的作品也都是中文作品。离开了中国,顾城失去了生存的根基,他的英语又不好,在新西兰很长时间以后,才会简单的回话。他作为诗人的生命,在他决定定居新西兰起,就已经死亡了。但是,新西兰的激流岛,在顾城的眼里,就是他的桃花源,一个幻想中的乌托邦。然而,诗人身份的死亡结局是顾城不曾预料也不能接受的。他始终抱持着中国社会主义体制下艺术家的优越感和特权意识,但是,在新西兰,他能够发号施令的对象,只有他的家人和情人。一旦情人离去,妻子的崇拜也在明显消失,顾城感到自己被抛弃了。他认为是全世界抛弃了他。     顾城的悲剧还来自于他幼稚的政治观念。他因文革中所遭受的苦难而厌恶自己的国家。他以为另一个自由的世界就是他的理想,可以使他忘掉中国这个糟糕的地方。德国之行给了他一个错觉,其实那只是德国汉学界的一次礼貌的欢迎,但他由此以为自己再次成为世界的中心。他以为诗人还象拜伦、雪莱那个浪漫主义年代一样,能够成为社会的旗帜。然而,在商品经济社会,没有人会白白养活他这个童话诗人,这个女儿国的国王。面对资本主义对艺术家的冷淡,极端的顾城真正崩溃了。在国内的朦胧诗时代,顾城被捧上了天,但他认为这个给了他极高荣誉的中国社会,依然是使他窒息的社会,他以为另一个世界会给他比中国社会给他更高的荣誉,更高的地位,更自由的空间。我不知道顾城在死亡之前,是否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他这个长不大的童话诗人,幻想中的女儿国国王实在太幼稚了!     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喜欢顾城的诗。那时候的崇拜者,今天叫做粉丝。除了名称不一样,实质上没什么差别。他们因为喜欢顾城的诗而绝对喜欢顾城整个人。他们几乎全盘接受了顾城对于指责,那个曾经是顾城情人的女人,无辜地承担起害死优秀诗人的罪恶名声。当年有的文章甚至说:顾城砍死的为什么不是这个坏女人!新检视顾城的悲剧,我更加坚信,诗人要做到像他的诗一样是困难的。不应该把诗和诗人等同起来。顾城是被他自己内心的邪恶杀死的,正是由于他内心邪恶的强大,才使他童话诗人的外表也一起强大,反而让人们看不到他真实的内心世界。连他最亲近的妻子至死都没有彻底看清。顾城知道自己死了,他还要一个无辜的女人为他殉葬,因为,这个女人只能是他的女人,如果这个女人不死,顾城的灵魂绝对不愿意看到这个曾经百分百属于他的“东西”,有朝一日全部属于别人,哪怕这个别人很可能只是他的儿子。他绝对不能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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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的人!不管他的诗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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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楼chgtq 的帖子

也就是那个年代,如今的女孩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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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李英,不知道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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