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贤妻》剧终：从七年前甩出的巴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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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骨贤妻》剧终：从七年前甩出的巴掌开始
原创 2016-05-12 驳静 三联生活周刊
《傲骨贤妻》剧终，不免对女主有终极三问，丈夫明明是老司机，你一开始为啥不离婚？和威尔相亲相爱，你们为啥就是不在一起？以及，你到底想要什么？
《傲骨贤妻》海报
剧终三天，先来点剧透。
《傲骨贤妻》（The Good Wife）最后一集最后一幕，艾丽西娅（Alicia）被戴安娜（Diane）狠狠甩了一巴掌。她看上去受到了惊吓，半边脸红起一块，她擦掉眼泪，整理衣装，重新往前走，留给我们一个空荡的走廊。
戴安娜迎面走来
艾丽西娅被扇耳光
震惊
整理衣装、迈步向前
七年前，同样是记者会后的走廊，同样是甩巴掌，不同的是，当年出手的人是她自己。
走过一个七年，艾丽西娅的情感结局仍然模糊，丢掉丈夫的手，却追到了一个情人的幻影。然而，编剧并不是在说，你看，七年前选择站在丈夫身边，七年后还是要离婚，仍然孑然一身。恰恰相反，如果历经“为什么要站在丈夫身边”、“自己想要什么”的诘问，最后居然背弃自我，继续站在皮特身后，亦或多次和杰森强调，“我和皮特离婚，并不是因为你”，可是最后跟着杰森远走高飞，去过一个杰森想要的波西米亚式流浪生活，从本质上讲，这和留在皮特身边有什么区别？去过的，仍然是“男人想要的生活”。
艾丽西娅和杰森
艾丽西娅和皮特
但是杰森较之皮特，胜在他懂得一件事，即他与艾丽西娅在爱情的较量上，地位是平等的。只不过，他也深知自己想要的生活，对于能否为了艾丽西娅放弃它，他也是模糊的，于是他一会儿让人觉得爱你，转头又送你两百亩的火星地契，火星地契？艾丽西娅一脸简直是大写的“excuse me”。
编剧给出了一个开放式结局，却安排好了人物命运。凯里（Cary）回到大学执教，儿子去了法国，女儿一年后会开始读大学，皮特躲掉牢狱之灾，政治生涯恐怕完蛋，而艾丽西娅，某个更高职位的竞选路也铺设妥当。
那么感情生活呢？仍然未知。“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你期待这样的结局，那么请你保护好自己的玻璃心。
那么问题来了，这段寓意十足的孤独走廊，你是读出了可惜呢，还是为她的坚强鼓掌？不论答案是哪一个，有一点挺确定，七年后的艾丽西娅，即便真的失去杰森，堂堂A姐重整旗鼓，大概只需要一个走廊的距离。
现在回顾起来，第一集的记者会后，皮特问妻子“你还好吗”，艾丽西娅直接甩给他巴掌，向旧生活决裂，开始了七年的成长，有意思的是，七年后，我就成了你——最终，她成为了另一个皮特。
皮特被扇耳光
这条成长线，大概是这部剧埋伏最深的情节弧度。
显性成长，是艾丽西娅逐渐学会弱肉强食，她利用“Florrick”这个姓，在律所奠定位置，获得客户，后期甚至在律所挂名，她会窃取威尔的客户，与戴安几度翻脸，又因为永远的利益复合。
但艾丽西娅的隐性资源更大，她是那个站在嫖妓丈夫身边的妻子，脆弱而坚定，这个形象深入人心，以至于得了外号“圣人艾丽西娅”，日后，这种形象一再成为她的筹码，皮特的政治生涯需要它，甚至她自己竞选的民意支持率，也源自于它。
艾丽西娅——那个站在丈夫皮特身边的妻子
编剧大人自己也说，艾丽西娅一开始是受害者，后来，她成了施害者，戴安娜那一巴掌就是对艾丽西娅野蛮生长的一次叫醒。
最后一季不断有人在问“你想要什么”。这是跟在“你是谁”后面的第二道哲学题，是无数年轻人会对存在本身提出的疑问。这个命题放到中年人，甚至中年女人身上，对中国观众而言，像是一场意外。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真正对《傲骨贤妻》感到这种清晰的意外，缘于与一对家住朝阳区的夫妇的一次聊天。丈夫禁止妻子看这部剧，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看了几集，它其实和韩剧一样，与现实生活差别太大，都会害女人陷入迷思。
《傲骨贤妻》剧照
我感叹，“禁止”是一个多么强烈的动词。但他说对了一点，《傲骨贤妻》原本是部与政治挂钩的律政剧，基本也能保证一集解决一个案例，但越演越使观众陷入思考，女人们到底想要什么。追寻答案本身，就是一种成长。可是如何自我成长？这至多是一道婚前思考题。至于婚后，真的会有人特意来告诉你，“要是有了小孩，就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听到这样的言论，会有多少人在心里大喊“objection”（反对）？
但法庭上的“objection”听上去总是愤怒值满格，辩论双方严肃得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也像最初几季，皮特的世界和艾丽西娅的世界之间的激烈冲突，前者强悍，谁冲撞我就毁掉谁，后者谦和，她自己说，“有人制造混乱，有人收拾残局”（ There are people who make the mess and people whoclean up），把自己的想法放在一边，尽力跟你达成某种和解。
艾丽西娅和皮特
后来的艾丽西娅，在法庭上愈战愈勇，专业得很，知道何时和解，何时死磕。生活中很擅长收拾残局，特别是擅长重整旗鼓。丈夫原来是老司机，威尔倒情意绵绵，可惜死了，K姐（Klinda）待她仗义，也走了，又或者自己竞选失败，成立律所从头来过，统统不在话下，大不了晚上多喝一杯。
艾丽西娅和威尔
回到最后一集，我知道最重要的威尔再现看哭了很多当年的“AW党”。事实上，相较于冬歇前伊莱（Eli）忏悔这枚重磅炸弹，剧终时的艾丽西娅简直平静如水。第20集的时候，借别人的派对，预演了告别，艾丽西娅站在公寓门口，代表剧迷与重要人物一一话别，还是有很多人没来得及出现，比如永远一惊一乍的红发女律师。腾出最后一集的版面，全方位呼应第一集的记者会。至于威尔，则代表了爱情本身，如果非得解释“为什么没在一起”，答案或许是“Itwas romantic because it didn’t happen”（没发生过的才最浪漫）。
艾丽西娅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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