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今追昔，要过返璞归真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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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今追昔，要过返璞归真的圣诞节
文/刘约翰
生命季刊微信“牧者心声”专栏首发
编者按：还有两个礼拜多的时间，圣诞节就到了。相信许多教会正在紧张地筹备圣诞节聚会的节目，盼望在圣诞期间，广传福音，引入归主。这样的心志当然可贵，但是，由于世俗化的潮流无所不及地冲击着我们的教会，冲击着每一个传道人及教牧同工的心思意念，所以，在我们筹备圣诞节目的时候，要切切注意：我们一定不要受世俗化的“圣诞节”影响，以至于追随世界，偏离了圣诞节的原意:道成肉身的基督是圣诞节的中心！因此，本刊特发表刘约翰牧师的文章，以提醒弟兄姊妹归回原本的圣诞真义。也欢迎弟兄姊妹就此题目展开讨论，以使我们教会的事工，更合神的心意。
引言 圣诞节，教会内外都喜欢的节日
在当今的中国，人们似乎越来越喜欢过圣诞节。如果要说基督教有什么东西是中国社会普遍接受的，那就非圣诞节莫属。精明的商家会趁机促销赚钱，市民购物狂欢，笑容可掬的圣诞老人像财神一样站在那里恭迎顾客，繁华、热闹的像希律的王宫，但与基督并没有关系。
当然，教会更是看重圣诞节，视其为普天同庆、传报佳音的大节日。对有些教会来说，每年都要兴师动众预备圣诞节目。那么，在教会的圣诞节中能明确的看到基督吗？这就要看我们如何安排了。笔者自信主以来已经过了二十多个圣诞节，随着生命的成长，过圣诞节的兴奋也慢慢减退。随之产生的，是对圣诞真义的追寻。此文便是笔者在心里酝酿已久的话。虽是个人角度的一家之言，但若能引发对圣诞真义的思考和讨论，也算是抛砖引玉了。
一、历尽沧桑——面目模糊的圣诞节日
两千多年过去，圣诞节也尽显沧桑。今天所见的教会圣诞大多是这个模式——以圣诞老人为主角的节庆活动、以快乐团聚为主题的圣诞会餐、以会众联欢为形式的教会节目……再加上漂亮的圣诞装饰、丰富的圣诞礼物、温馨的圣诞祝福……圣诞节变成一个令人赏心悦目节日！
随着环境的宽松和物质的富裕，中国教会过圣诞节也越来越讲求排场，租用大场地，邀请名讲员……灯光、舞台、服装、道具，一切设备专业配套。然后是圣诞大聚餐，来者有礼物。好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对于那些富裕地区的教会来说，这些都是必须的。
于是，教会花费几乎半年的时间来排练圣诞节目，动用大笔财务作为圣诞开支，投入许多牧养力量去操办圣诞事务……到最后在福音方面收效甚微。笔者留心观察圣诞活动的福音结果，便在本教会一次上半年的施洗中，问那些将要受洗的几十位弟兄姐妹中有哪些是上个圣诞决志的，结果一个也没有。笔者不禁要问，那些圣诞上台决志的几十位朋友哪里去了？这也许是特例，但这足以引起思考。好在我们教会不靠圣诞活动传福音，而是每周有一次慕道友聚会。每年近百名受洗归主者，几乎都是从慕道组出来的。
笔者参加过一些圣诞晚会也看了许多圣诞晚会的录像，便自问，如果参加这样的圣诞活动自己会对基督有什么样的认识？会因此信耶稣吗？说心里话，我不见得会信耶稣。一来，笔者认为教会的节目用来自娱自乐尚能差强人意，但传福音的果效未必好。据笔者有限的了解，教会的圣诞节目大多品质一般。二来，笔者很少在圣诞活动中听到触动心灵的讲道（当然，圣诞活动的安排也没有给讲道多少时间）。心灵没有触动，很难带来相信。三来，也是最重要的，新人通过圣诞活动对教会没有多少了解，更不了解基督和福音，没有起码的了解怎能相信呢？如果是碍于一些人的面子在呼召时上了台，过后大概也不会去教会（这也许就是圣诞聚会决志者流失的原因之一）。
受世俗潮流的影响，圣诞节已经面目模糊了。现在的圣诞节一方面掺杂太多的非圣经元素，就像圣诞老人，就像娱乐性的圣诞节目，就像追求高大上的心态，就像快餐式的福音传讲，等等。另一方面，也显出教会对福音的重视程度严重不够。众所周知，在一般的圣诞聚会中，福音的宣讲其实已经沦为圣诞节庆的点缀了！因为我们太钟情外在的东西，福音就被淡化甚至歪曲了。至于圣诞聚会中用个简短的布道来点缀，大概是因为教会中谁都觉得没有个布道实在太不像话。况且看到有人上台决志，信徒们岂不也平添几分自豪？同时，也是为长久忽略传福音的愧疚来一点自我安慰！
二、削足适履——遮蔽福音的不信之举
在早已落入俗套的圣诞模式之中，教会摆足了人们喜欢的东西。因此，人们喜欢过圣诞节，但未必喜欢那位带来圣诞节的基督！因为，基督的故事太不合常理了。
神子降卑，童女怀孕，马槽栖身，十架受死，复活升天，罪人得救……和基督有关的一切没有一点不挑战人的信心极限——这是那么的令人难以置信！若非圣灵感动，人怎能接受相信？而教会似乎在为圣灵担忧——生怕祂不做工无人信主。因此不光圣诞节，就连平日的解经讲道也是常常把原本的福音进行包装，为了让人容易接受。牧师很多时候像个手艺高明的厨师为不同的人调配不同口味的菜肴一样调配“福音”。如果说厨师是为了吸引食客而调配食物，那么，我们是为了什么而调配福音呢？我们可以通过包装福音使更多的人信主吗？难道神所拣选的人会拒绝原本的福音吗？难道推销经过更改的福音，可以为基督得到忠信的圣徒吗？更改后的福音，顶多得到贪图名利之徒。可悲的是，就像拿走调料许多厨师不能做菜一样，如果把今天圣诞节中非福音的成分排除，还有多少教会能过圣诞节呢？因为挤掉圣诞节中节庆性、娱乐性、会餐性的泡沫，里面所剩无几的内容既不能取悦观众，也不能讲明福音！古往今来，教会努力包装福音，使得许多人涌进教堂，却没有增加得救的数目。这种增长，没有让人看到福音的能力，反而让人感到教会的混杂。
我们十分聪明的认识到，人们不喜欢太过直接而未经包装的福音。事实的确如此。亚当夏娃不喜欢其它树上的果子，却偏偏盯着园子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人们对方舟袖手旁观却对巴别塔积极参与；人们迫不及待的为自己铸造金牛犊却不愿等待摩西宣讲的上帝；人们追随提供饼和鱼的耶稣却离弃赐生命之粮的耶稣；人们拥戴荣进圣城的耶稣却唾弃要上十字架的耶稣……我们像商人迫于市场压力不得不一再调整营销方式以取悦客户一样，一直想方设法要把福音包装得好看一些。不错，经过包装的“福音”确实容易令人接受，但那已经不是基督的福音了，那是被保罗看为要受咒诅的更改福音（加1:6-9）。
教会为什么要包装基督的福音？我们当然能说出各种理由和苦衷，而根本上，是我们不够相信福音！
保罗说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所以他不以福音为耻（罗1:16）。如果我们相信福音是神拯救罪人的大能，就不会去包装改变之。难道神不能够提供一个合乎人意的福音？然而神给人的却是一个挑战信心、颠覆观念的同时又兼具奥妙难测和直接明了的福音，这福音让人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弃暗投明、死去活来。我们愚昧地以为，教会对福音的包装是为了使神的福音看起来更美好，就像珠宝有个漂亮的盒子才显得相称。而事实上，这世界没有任何事物和行动能使福音增辉。所以，一切试图“美化”福音的作为都是弄巧成拙。
除了对福音的信心不足以外，我们似乎也认为福音不够荣耀，好像信这样的福音我们就不够体面——这种以福音为耻的心会想尽量使福音体面一点，体面的好让那些体面人容易接受。我们犯了极大的错误，忘记了唯独基督可以使人体面的生活。在基督以外没有高贵的体面！没有被基督赦免和改变的人，纵然衣冠楚楚、谦谦君子，里面却是藏污纳垢、污秽不堪。
当教会不信福音的大能和不以福音为荣耀的时候，就会高举别的东西。我们以为高举这些东西就是高举基督，实际上高举这些东西恰恰是贬损基督、遮蔽福音。我们主导的圣诞节也就变成一个供人享乐的大联欢，在这大联欢的盛会中，基督只被安排一个门童或是招待的差事，或许大家在圣诞节中根本没有和祂碰面，就算碰面了大概也认不出祂是谁来。
如果要说最早的圣诞节中，神用天上的一颗新星吸引了东方的博士，用一群天使出演的歌剧向牧人报好信息，那么在异象和节目之后，他们都看到了真实的基督。今天，教会费财费力把人引来过圣诞节，最后，让他们遇见真实的基督了吗？
三、追根溯源——归回原本的圣诞真义
到底怎样过圣诞节才符合圣经？圣经并没有给我们答案。所以，我们无从提供一个过圣诞节的范本。但是，我们可以回到圣经，留心看看当年的圣诞节。
回到圣经，我们就会发现，圣诞前后不光是那些敬畏之人在为基督降生做预备，如撒迦利亚、伊丽莎白，如约瑟和马利亚，如西面和亚拿……甚至连天上景象（一颗新星显耀天空），帝国政令（凯撒下令人口普查），哲士探索（东方博士观察天象）……都在为基督的降生做预备。可见，基督才是唯一的中心！
回到圣经，我们就会发现，有关圣诞的记载充满对神大能的称颂和对救恩的宣讲。马利亚在“尊主颂”里说“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神我的救主为乐； 他怜悯敬畏他的人，直到世世代代”（路1:46-55）；撒迦利亚颂赞说“主以色列的 神是应当称颂的，祂……为我们兴起了拯救的角……叫祂的百姓因罪得赦，就知道救恩”（路1:68-79），而老西面看到小耶稣之后更清楚提到这不但是以色列的救主，这也是照亮外邦人的光（路2:29-32）。最震撼人心、气势恢宏的是连接天地的“荣耀颂”——“在至高之处荣耀归与 神，在地上平安归与祂所喜悦的人”（路2:14）。天使活动的核心是——在大卫的城里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路2:10-11）。
在原始的圣诞节里，基督是唯一的中心，神的救恩是唯一的主题。今天，基督还是圣诞节的中心吗？我们痛心地看到，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了！因此，笔者心里已经不再向往教会流行的圣诞聚会了。
近些年，我们教会干脆不举行圣诞晚会。除了一些团契自发的福音聚会以外，我们鼓励弟兄姐妹在平安夜或圣诞夜走上街头，带着精心挑选的福音单张（其实好的福音单张也不多见。我十分不愿弟兄姐妹拿个什么“科学证明有神”、“某人天堂归来”的单张出去辱没福音），向路人传福音。这不见得是最好的方式，但起码可以鼓励参与的弟兄姐妹有直接传福音的机会，不像圣诞晚会中只有少数人有机会上台服侍。圣诞晚会是“请客上门”式的传福音，走出教堂是“羊入狼群”式的传福音。后者比前者更主动，更能操练信徒的胆量和信心。经过这种实际的操练，许多人敢于在生活中传福音了。
我盼望过这样的圣诞节——不必有华丽的布置，不必有精美的大餐，不必有近乎娱乐的节目……而是以感人的、富于福音信息而又不失优美的圣诗代之；以尽量完整的、纯粹的、震撼人心的福音代之；以诚挚的、舍己的爱心行动代之……无须在某个大场地举行圣诞活动，而是可以走上街头，进入孤儿院，去到那些贫穷无依的家庭。在圣诞节，教会不该传讲被矮化了的基督，不该传讲被淡化了的福音，根本不应该有所谓的圣诞老人……我们要那个道成肉身满有恩典和真理的基督；我们要传讲那个可以拯救罪人、彰显神的大能的古旧福音；我们要差派带着基督的心肠去爱人的福音使者……我们应该成为彰显上帝荣耀的教会，带出基督的大能，使人通过圣诞节这个特别的机会，听到纯正的福音，认识唯一的救主。
要过原本的圣诞节，就教会而言，要多思想差派宣教的行动。教会过圣诞节若不思想如何承担宣教的使命，就是罔顾真理。因为圣诞节正是上帝把祂独生爱子差遣到世上去——从天到地，由神到人。今天任何的超国界、跨文化的宣教都不能与基督相比。教会若只知过圣诞节而不顾差派宣教，这拯救万民（万族）的福音又如何实现？当教会过圣诞节追求信徒欢聚的时候，要知道原初的圣诞节中基督却经历必须的“分开”——祂和祂原有的地位、荣耀暂时的分开。圣诞节表明了为使命而奉差派的行动，这个行动应该在每个教会中传承。
要过原本的圣诞节，就家庭而言，要多思想神在属神家庭中的旨意。新约开篇的两个伟大的家庭——撒迦利亚和约瑟的家庭有许多的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为神国养育了敬虔的后裔。一个养育了发出新约第一声呐喊、打破四百年沉默并成为基督开路先锋的施洗约翰；一个养育了道成肉身的救赎主耶稣基督。在原本的圣诞节，我们一下子就看到了神对属神家庭的旨意——为神国养育儿女。这两个家庭没有因为所养育的孩子在地上得到什么福祉，相反，他们都因养育孩子经历痛苦和付出代价。但他们的家庭成为神合用的器皿，是敬虔之人成长的摇篮。今天过圣诞节的时候，我们有心志为神国养育后裔并预备向神献上儿女吗？
要过原本的圣诞节，就个人而言，要多思想顺服，清心的等候，奉献以及火热传福音。马利亚和约瑟的顺服是难得的，他们听到神的话都照着去行了。与马利亚要接受以童女之身怀孕以及约瑟要娶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孩相比，我们今天的顺服真的算不了什么。当东方博士不远万里觐见基督时，他们为一个从未谋面的新王准备了贵重的礼物。而我们今天口口声声称基督为“主啊，主啊”，但在奉献的时候却马马虎虎、点到为止。难道为基督不该献上更多吗？那在旷野中看守羊群的寒微牧人，听到天使传报的佳音，就单纯的接受和积极的传扬，这也应该是我们对待福音的态度。当约瑟为小耶稣行奉献之礼时，在圣殿中遇到两位老人，西面和亚拿。他们都是弥赛亚的盼望者，在神面前长久的清心侍奉。每想到这两位老者，就显出我们的侍奉是多么的肤浅和功利。过圣诞节，我们不能不效法他们的顺服和奉献，热忱和清心。否则，我们过圣诞节有什么属灵价值呢？
这样看来，我们过圣诞节，不一定有教会历史中的传统元素，不一定有现实情境中的新颖创意，但一定要有智慧和忠心去呈现原本的福音——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圣诞，道成肉身的基督，奥妙难测的十字架，出死入生的福音……如果没有这些，圣诞节和任何世俗的节日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结语 圣诞节，像基督那样行动
过原本的圣诞节，我们就要和基督一起行动。像使徒保罗那样宣告：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过原本的圣诞节，就要像众使徒一样出“去”，直到地极传福音，从而经历福音的大能！
但愿我们能有约翰的眼光，看到末后的景象，有不计其数的人“是从各国、各族、各民、各方来的，站在宝座和羔羊面前，身穿白衣，手拿棕树枝，大声喊着说：愿救恩归与坐在宝座上我们的神，也归与羔羊。”（启7:9-12）！”
如何实现约翰看到的景象？当然不是躲在家里过华而不实、面目全非的圣诞节，而是高举十架、追随基督，使万民听到圣诞节中的福音。这样过圣诞节，才是原本的圣诞节。这样过圣诞节，我想基督一定坐在你教会荣耀的宝座上；当基督是教会的元首和中心的时候，这间教会才能成为照亮这个黑暗世代中的光。
刘约翰 中国大陆传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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