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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羞辱，还是一种爱的架构？
《境界》推荐阅读【人在职场】
文|海特利
我相信多数人与工作共处模式，就是把它当成“日常羞辱”。我相当惊讶部门内员工对工作的厌恶和缺乏委身,他们全都不想干了!从为有过节的同事祷告开始，借种种操练,我们使神的能力彰显。在工作中撒谎对我来说像呼吸一样, 我恨透了它，花两年时间让神改变我。
“工作，就本质而言是一种暴力，对身心灵而言皆如是。是溃烂也是意外,是嘻笑喧哗也是拳脚相向；是精神分裂也是满地找牙。在一切之上或之下,它是日常的羞辱,活过一天,我们这一大票伤兵就足以称上凯旋。” ——美国学者斯达茨·德克尔(Studs Terkel) 的这段话就是我工作多年之后的感受。
我相信多数人与工作共处的模式，就是把它当成“日常羞辱”。我努力工作,并且相信如此一来就会一切变好。大部份的情况下这个认知是对的,不过成功需要沉重的代价,更上一层楼的祭坛上必须有所牺牲。努力工作之下的成功,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我的家庭。在失去一切——我的房子、车子、我的婚姻，并且继而宣告破产之后，我终于觉醒了，并且惊觉我对工作的认识少之又少。
没错，对于生命的课题我所知尚浅,唯一能确定的只是: 我所认识的工作不会是上帝为我设想的那个样子,更不会是他对一般人所设想的样子。我愈是寻找答案,就愈加困惑。
事实上,与耶稣开始建立更深的关系之后,我清楚地看见自己对于工作有相当大的误解。我发现自己并非惟一陷在这种情况下的人，我在每个地方都遇过类似的问题。在工作之中，或在每天的新闻报导中,我们可以看见许许多多基督徒做些匪夷所思、不合乎道德的决定，或是找借口合理化。
然而,就是在我工作最低潮、失去盼望的时候,神抛给我一个救生圈。 当我问起一位属灵同伴对工作的看法时,他的回答使我相当吃惊!他说:“广义而言,在神的国度里,工作是一种爱的基础架构。起初神对工作的立意是将人集结在一个爱的团体里,使之彼此受惠、互相扶持。”
我听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瞬间彷佛晴天霹雳,我对工作的观念全然粉碎,却奇迹似地重新建立在某个出乎意料的美丽愿景上。神创造工作,使之成为彼此相爱的场合,我们从中得到栽培与支持,也能够有所贡献和成长——这个观念不断使我得到新的惊喜。当我紧紧抓着耶稣的真理来维系工作和生活,随之而来实际上的转变,的确缝合了成功与良善之间的鸿沟。
当下属全都不想干了
“日常羞辱”所养成的旧习惯,还有我本身的贪婪、怀疑持续影响着我,但是从我被震醒的那个时候起,我的工作和生活就已经不再一样。多年来不断在工作和做个好基督徒之间挣扎,长期下来两种角色始终不能合一,如今似乎有了新的样貌。
现身为一家大保险公司的信息科技部门主管的我，下面有12名员工,负责支持人力资源部门及薪资系统的计算机作业,以及其他多项与计算机相关的操作系统,因此必须与人力资源部门一起合作,使所有员工能准确的收到薪资单(其中包括:薪资等级、假期、扣除额、税金) 并且准时支付薪资。多重原因之下,部门内的员工经常一天工作12到16小时,时常加班至凌晨两三点,直到薪资准确发放完毕为止。这的确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部门内有两件事让我相当惊讶,就是员工对工作的厌恶和缺乏委身,他们全都不想干了!在这份工作里,他们看不见自己的价值,看不到明朗的前景,面对进退两难的情况,离职似乎是最后一丝希望。
人力资源部门很少想到他们,公司里每一位得到好处的员工只在乎薪资单,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们的存在。我所管理的部门人力不足,薪资过低,几乎没有接受教育训练。这情形除了归咎于他们不看重自己的工作,还有前一任主管对这些问题根本默不作声。
我决定站在这个缺口上,并且为神留个位置,使他参与在我的工作中;我刻意地采取行动,逐渐发展出合神心意的环境——一个爱的团体,能够互惠、彼此支持。
第一次举行部门会议时,我简单地提出几件事:感谢他们为公司每一个人能准确无误收到薪资所付出的辛劳,他们的工作确实有其价值;我对他们解释这份工作对公司每一位职员的益处;向他们强调我信任他们以往优异的表现,也相信他们全力以赴;询问他们什么是工作上最困难的挑战,也征求改善的建议。
几个月之后,我向公司争取他们所需要的支持,也将他们的想法表达出来。我要求增加人力和教育训练的预算,而这两项都争取到了。我尽力经营与人力资源部门之间的关系,希望两方能够彼此体谅、互相尊重。建立信任需要时间,最后我们也确实办到了。
在我的部门内,原本结党对立,现在已有良好的团队合作，员工愿意分享更多自己的事、也更加关心别人的事。部门内维持16个月的零人力流动率(这是未曾听闻的统计数字,因这家公司平均每年就有30%的人力流动)。 我们的神确实愿意与我们同在职场——只要你愿意邀请他同行。
为那个有过节的同事祷告
要与神同工,必须先留个位置给他,邀请他加入。在职场上能否经历神的同在,与我们是否愿意让他参与密切相关。在工作上应有什么样的表现,才是为神留一个空间让他和我们一起工作，借着我们工作，在我们的四周工作? 答案是:每一次寻求他的帮助,来完成你无法完成的工作,你就是在预留空间让他参与。
藉由实际行动的支持、庆贺、感恩来关怀周遭的人,就是为神留一个空间。此外,还包括:愿意为他人的成就祝福;为他人的贡献和工作价值公开庆贺,表达感谢;不管是否有人从旁观看、是否有人赞赏,都愿意努力工作。
借着以上种种操练和实践,我们在身边为神的爱给出一个位置,让出一块空间,使神的能力彰显,让骄傲从我们的心头退下来。这些操练就是经文所说的:“凡事不可结党,不可贪图虚浮的荣耀;只要存心谦卑,各人看别人比自己强”。
有一回,我正要开始一项新的任务,这操练使我经历了非常戏剧性的变化。我和另个部门的同事共同预备一次很重要的会议,她是一个勤奋、一丝不苟、相当进取的人,对细节的用心使得整个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不过长久以来,我的部门和她的部门之间有一些过节,潜藏着紧张的压力和长期的敌意。于是,我额外做了三个小小的动作:为她祷告;感谢她在会议上的筹措;寄一封电子邮件给她的主管,感谢她的努力付出。
这些动作所产生的成效立杆见影,超出笔墨所能形容。一年半之后,紧绷的气氛前嫌尽释,随之而来的是密切的合作关系。然而是否从此以后就和谐无虞了?不是的！还会有些小摩擦或不愉快吗?是的!但是这些小瑕疵比起合作的兴味,已然不再重要。我们彼此学习如何合作朝向共同的目标前进,一路上相互支持(我栽种,她浇灌,惟有神叫他生长)。我找到完成任务的方法,也留个空间让神进来填补,在这过程当中,我对神的信心和知识也跟着成长。
讨论执行议案的会议、团队工作、员工评估(你自己的和别人的),都可以是实践这项属灵操练的时机。我们所执行的每件任务, 最后的结果都属于神。我也把自己的年度评估当成实践这项操练的好机会。
在以前,我都会刻意用各种方法,让我的老板看见我的表现有多么优秀,在进行评估的时候,也会故作某些拖延,以掩饰某些不利于我的状况。然而,这样做却对我产生三个影响
1)我的注意力移转到工作之外; (2)习惯在台上只求虚名,却看不清真相;(3)我信靠自己的能力而不倚靠神。我自己操纵搬弄一切(我的事业、老板对我的看法、我的薪水)。不过,现在对我而言,荣耀神的名比起这些虚假的晋升重要多了。
用两年矫正撒谎的习惯
我在工作中经常撒谎,这对我来说很容易,就像呼吸一样简单,特别是在我所负责的事情突然发生状况的时候。人希望我说什么话,我就说什么话；或者我希望别人怎么想,我就怎么说,然后自行导演一切。
结果,人们对于我的能力相当佩服,在这方面我也确实很能干,但是他们开始变得不再相信我所说的话了。我并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但是我就是会忍不住说谎——我真的觉得很无力,没有办法倚靠神说实话,这让我相当困扰。
曾经有一次,我的团队就要错过一个项目的截止日期,那是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我很清楚,我的团队也很明白,是该汇报问题的时候了,但是我却说谎,告诉上级可以如期完成。回到团队之后,我就对同事们大吼大叫、威吓胁迫,想尽一切办法、尝试任何可行的花招,想赶在交工期之前完成,但这一点也起不了作用。事实上,只是让事情更糟罢了。最后终于衍生出两个问题:错过截止期、揭穿我自己并不值得信任(正式地说,就是个骗子)。
我恨透了这一切。我开始让神改变这个部分。为了矫正撒谎的习惯,前后约花了两年的时间,它变成我生活中祷告、灵修、安静默想、禁食的重心。当我的努力遇上挫折,我会求神原谅并且继续努力。
我记得一次很特别的情况,此后我就真的明白,他已经改变了我。当时有个项目又到了必须诚实汇报状况的时候,虽然我想要再撒谎,试图做过去习惯做的事,但是我选择祷告,后来说了实话,最终得胜了。我很高兴我选择做对的事,也知道神祝福我,使我有一颗改变的心,我不禁笑了起来,止不住地笑。周遭的人看到摸不着头绪,弄不懂为什么我上报极差的状况,却还这么高兴?
我自己信靠基督说实话的另一个例子是:在仗义直言之后，我就被解雇了。上级主管持续苛求我的部门应该超时工作,经过一年的努力,在达成紧凑严苛的工作进度和庞大的绩效后,我知道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了,团队伙伴们筋疲力尽,严苛的要求却永无止尽——事实上是有增无减,我明确地对上级表态,我的团队需要有对等的休息,结果不到一个月我就被迫离职。
四十天之后,我有了新的工作,离家更近,并且就是在这四十天的时间里,我完成了这本书中绝大部分的内容。只要你愿意邀请他参与你的工作，你在工作中经历神的事情真的可以写成一本书。
（本文由《境界》编者摘编自《工作是一份礼物》海特利，校园书房2010年11月初版，标题为编者所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