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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c 2016-9-7 11:33

精英教育的代价,你决定要付吗?——蒋佩蓉访谈

精英教育的代价,你决定要付吗?——蒋佩蓉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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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教育的代价,你决定要付吗?——蒋佩蓉访谈
原创 2016-09-05 蒋佩蓉 文君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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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1小时5分钟,请在wifi条件下收听)

《境界》独立出品 【教育前线】
受访嘉宾| 蒋佩蓉  采访| 文君

蒋佩蓉:婚姻、亲子和礼仪专家;前任麻省理工学院中国总面试官;畅销书《佩蓉的妈妈经》和《丰盈心态养孩子》等作者;与丈夫合写新书《给孩子一个间隔年》2015年5月出版;2016年春节出版与丈夫合写的家庭灵修《人生休止符》。

比择校更重要的是听到神对孩子的带领。在名校保持信仰很难。老大在麻省理工,24小时陪伴3次自杀的天才室友,经历人生的死荫幽谷。毕业时室友丢给他100美元感谢救命之恩。老二对爸爸说:“我看到你为我放下一切,我终于知道我对你多重要,帮我重新找到上帝。”

在人文主义的巅峰一定会遭遇恐惧

《境界》:一个从耶鲁大学辞职的教授,写了一本书《优秀的绵羊》,反思精英教育。他提出美国的精英教育已经进入一个误区,当那层不可一世的自信和完美无缺的光鲜外表被剥离之后,你会惊讶地发现,在这群年轻人身上寄居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惧、焦虑、失落、无助、空虚和孤独。你同意吗?

蒋佩蓉:我觉得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但我们需要了解美国精英教育起源自基督教。当初这些学校被设立的时候,是为要培养一整个时代的社会的仆人,不是精英或领导,是要培养宣教士、传道人和牧师。但是因为美国越来越脱离立国的信仰根基,这些大学就开始走样。人自己的能力被高抬,没有意识到人的本性是恶的、是有罪的,唯有在上帝的荫蔽里面,我们才有能力服务别人,考虑别人的利益,不然这个社会就是进化论的社会,就是强者吃弱者。

以前进入学校的人是要舍己的,把自己的利益放下回应上帝的呼召,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会有艰难和牺牲。现在这条路变成改变自己和家庭命运的渠道,所以这里面就有利益和给自己的压力。以前是上帝的呼召,上帝会供应我资源完成呼召和使命,现在变成这一切都在我一个人的肩膀上,这是个人和人文主义的最巅峰了。人是脆弱的,非常有限的,把这样的压力压在肩膀上,再强的人也会有恐惧、无助、不自信,书中罗列出来的,都是人文主义最易见的现象。

《境界》:像你刚才说的,国内的学校是向美国学校的表象去靠拢,家长包括基督徒在内,也很想送孩子去美国读名校,你对这样的家长有什么建议?

蒋佩蓉:我觉得这个时代的基督徒最需要回答的,不是孩子该去哪所学校的问题,而是我们和上帝有没有真正建立个人的关系。因为如果你是属于上帝的,上帝会带领你和你的孩子,不需要你把孩子弄到哪个学校读书。

我们现在需要思考、需要探索答案的是,如何让孩子自己亲自听到上帝的声音,这是最关键的。这个时代最需要回答的问题是,谁是主?我是我的主人,还是上帝是我的主人?我的生命是属于我去分配的还是上帝的,所有的问题都需要回到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上。



儿子在麻省理工办祷告会,与抑郁气氛争战

《境界》:你和你先生为千,还有大儿子凯文都是麻省理工毕业的校友,凯文去那里读书是回应了上帝对他的呼召吗?

蒋佩蓉:他现在已经毕业了,在工作,最清晰的就是上帝的呼召。他去麻省理工干什么呢,拿个文凭镀金吗?不是,上帝让他去那边创办了一个祷告会。

很神奇的是,二十多年前,我和为千在麻省理工认识上帝信主了,上帝呼召我们,为千为了宣教,启动了一个祷告活动,每个月举办全校园的祷告会。同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们的儿子身上,我们一点都没有想到,儿子要复制父亲的使命。

凯文入校后看到了科学和信仰的分离,这个时候同学有严重的抑郁问题,每年都有人自杀,其实这不是例外,因为哈佛、耶鲁这些学校每年都有人自杀,他意识到整个校园有抑郁的气氛压在上面。他有负担要启动一个祷告会。开始的时候只有五个人,一个月一次,然后是一个礼拜一次,再来是每天一次,当然,到了那个程度,他没有办法维持他的学习,到第三年的时候每个礼拜两次。

此外,校园的基督徒不合一,灵恩派、福音派,分派很多,大家互相都不交往。他启动的祷告会,来的同学大都属于其中一派,比较抵触另外一派。这时候我就提醒凯文,因为他们认为其他弟兄姐妹在论断他们,所以会有一点被冒犯的情绪。我说:“你需要做的不是改变他们的想法,你需要做的是服务每一个人,所以你不要跟人家辩论,你就去问别人,我能怎么为你祷告?”

到了凯文毕业的时候,这个祷告会已经纳入成为校园联合基督徒团契的祷告部门,它的影响力已经扩散成为一个独立的机构,成为覆盖整个校园、大家合一祷告,连天主教的同学也进来一起为校园祷告,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不同教派同学的合一,同学之间彼此的防备放下了。

他们宣告科学和信仰将要再合一,还有麻省理工的校训是脑和手,现在学校已经在推倡新的校训——脑、手和心,因为理工人需要心跟情感,才能完成用科学改变世界的使命。

《境界》:选择学校的过程可否跟大家分享一下?

蒋佩蓉:凯文申请了六所学校。其实当时他最想做记者,所以他想去哥伦比亚读新闻系,但是他到了哥伦比亚面试的时候,他就很明确地听到上帝说,我要你去麻省理工。他说其实他在祷告中跟上帝摔跤了很久,但是上帝说那边有任务要给他。所以到了面试的时候,他就跟哥伦比亚的面试官说,我已经被录取了,我就不申请了。

凯文一直是感性胜过理性的人,所以当时上帝给他的带领是去一个以理性为主的地方,来平衡他的感性,不然他会成为一个不平衡的人。

《境界》:给孩子选择去哪所学校,最需要重视的是什么?

蒋佩蓉:我觉得每个孩子的呼召都不一样。我再讲我们两个儿子的对比,其实从成绩、申请资格来讲,老二真的是远远超过老大,他申请了四所学校,但是其中三所完全没有被录取,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后被录取到UIUC(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UIUC全国第48名,不是什么名校。

但是从凯恩的身上,也能明确看到上帝的带领。从小到大,我们能明显看到凯文的情商发育比凯恩的情商发育要完整,老大一直是个比较感性的人,他的成绩没有老二那么好。老二一直冲在前面,学不完,脑筋转的很快,几次都被老师要求跳级,但是我们都没有答应,为什么,因为他的情商发展比较慢,所以这一次申请没有成功也是卡在情商方面。

很明显,如果老二凯恩去了高压的精英学校,他很可能会精神崩溃,会抑郁,会有各种各样情绪的问题,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协调自己的情绪。老二有非常强的竞争倾向,他一定要第一名,老大没有这种需要,他很高兴做第二名,很高兴别人赢过他,他很乐意,但是老二不是,从小到大一直要赢过老大。这种性格的人如果到了麻省理工,会非常非常地挫败,因为周围都是天才。所以老大呢,到了校园之后,他知道他的呼召是从上帝来的,他不需要胜过周围的同学,他很乐意做一个平凡的学生。

《境界》:所以两个孩子上什么大学,其实都没有按照他们原来以为的轨迹。

蒋佩蓉:也没有按照我们原来想象的轨迹,以前我和为千开玩笑,说以后很可能是老大发明了什么东西,因为他没有耐心坚持,总是玩这个玩那个,但是很有创意。老二呢,会成为老大的CEO,把公司经营的很好。但现在反而是老二对创业产生了兴趣,很认真地研究怎么创业,这个也出乎我们的预料,上帝的手一直在带领他们。


凯文遇到自杀三次的天才室友

《境界》:您觉得怎样才能跳出精英教育的局限?

蒋佩蓉:两点,第一就是呼召。你有但以理的呼召,还是约瑟的呼召,你有什么样的呼召,上帝就会带领你去什么样的地方。当初的但以理是精英学校中的精英,得到了巴比伦国王的关注,而且但以理经过三个巴比伦国王,上帝有祂的计划。

老大跟我讲,要在名校保留一个人的信仰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能保留你的信仰,你的信仰肯定非常坚固。因为你会遇到很多才华非常高的人跟你辩论进化论、科学、无神论、性别问题等等,要是你的信仰没有非常理性的扎根,只凭你的感觉,你没有办法站立。

很多基督徒家庭的孩子们在高中时代是青少年团契的带领,一到了大学就失去了他们的信仰,因为他们站不稳。要是你想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名校,你一定要确认上帝对他有这个呼召,不然的话,对他的信仰会有很大的危险。

第二,谁是你的主?你的教育是你的主,还是上帝是你的主?自己能力不够的时候,你依靠的是谁?这非常重要,因为每个孩子到名校里,都会遇到瓶颈,那个时候谁是主?

凯文三年级的时候,他的室友自杀了三次,这个室友是天才,上课翻一翻课本花五分钟考试全A,全班第一。但是卡在情感上,跟女朋友很多问题,因此自杀三次,被放进精神医院,但是他父母把他拉出来,因为怕影响他未来的事业。

凯文跟他兄弟会的另外一个兄弟,决定两个人24小时监督室友,让他没有自杀的机会,陷入抑郁的人饮食和睡眠都不正常,所以监督他吃药吃饭。到了中途,这个弟兄说我不行了,我也开始抑郁了,被他影响了,因为这个弟兄没有信仰,所以到了最后就剩凯文。他和我说,妈,那时候是我人生最大的死荫幽谷,因为我是一直不断地接触我的室友里面这么黑暗的思想,一直影响着我,我只能不断地不断地趴在神那边,去依靠他,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到了底线了。遇到底线的时候,谁是你的主人?

《境界》:当时你担心吗,他说他经历最大的黑暗?

蒋佩蓉:我们就拼命为他祷告,我和为千每天都为他祷告,而且每天给他发短信——我们在为你祷告。

《境界》:结果呢?

蒋佩蓉:结果这个室友被救活,毕业后被NASA抢去了。毕业的时候,他丢了一张100美元在凯文的床上,说,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要还给你什么。老大说,不用啊,这是我的荣幸。他说,请你接受这100元,不然的话我会感觉对你很愧疚,这条命是你救的。老大说,不是我救的,是上帝救的。上帝呼召我来这,哪怕只是救了这一条命,认识了你这一个弟兄,我也满足了。

精英教育是有代价的,要送孩子进去要先了解代价是否值得我们付出,而且我们是否有呼召要付上这个代价。


精英最难的是安息

《境界》:现在精英的标志是不断追求卓越,竭尽全力,没有止境,好像蜡烛两头烧,对精英来说最难的是停下来安息。

蒋佩蓉:圣经里面上帝从来没有奖赏卓越,上帝奖赏的是忠心。

《境界》:前年你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安息年,先生把微软的工作辞了,这在很多人看来太奢侈了。安息难道是忠心,为什么我歇下来了反而是忠心呢?

蒋佩蓉:因为当我们把自己献给上帝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主人了,所以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是我们和上帝的关系。人若得着全世界,却丧失了生命,这是何等大的代价。我们知道如果再这样燃烧,我们失去的是和上帝的连结,我们愿意放下一切,追回我们的珍珠。

初衷是因为我们违背了上帝,我们没有遵守安息日,我们周日的时间反而比周间更忙,因为我们在服侍。到了最后我们发现,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是上帝,上帝不是上帝,上帝是我们的仆人,我们利用上帝做我们想要做的事情。这需要悔改,做弥补的行动。最重要的是恢复与神的连接,不要让自己成了工作机器、服侍机器。

《境界》:安息年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变化?

蒋佩蓉:最重要的是跟我们的孩子重新连接了,跟上帝也重新连接了。对我来讲,最重要的一个时刻,就是我在美国中部的一个祷告室里面哭,我说上帝啊,我一切都失去了,我又什么都没有了,我放下中国,回来美国不知道做什么,我说耶稣啊,我又一无所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有时候读经的时候,一段经文会冒进我的脑子——Am I alone enough?单单我不够吗?那时候我哭的不行,因为我没有办法诚实回答yes,单单你足够。我发现我成了很贪心的人,我什么都要,那种感觉就是上帝在问我一个问题,这几年我一直在回答这个问题——单单耶稣够吗?我常常发现我对自己不诚实,因为我想要借用耶稣的名做我的事情。

《境界》:你担心你在国内的影响力会成为你的偶像?

蒋佩蓉:是的,我的服侍成为我的偶像。我讲一个切身的例子,我们家老二在高三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最好的朋友自杀了几次没有成功,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很杂乱,他跟我们的关系糟透了。我们从大陆回来以后,老二一直不愿意去教会和团契。

他跟我讲,每一次他听到中文的敬拜,肚子里就有一股愤怒的气涌上来,他不能控制,他跟我说,你知道我最恨哪一天?是主日。因为每个主日,我总是要饿着肚子在那边等你回答十万个问题,两三个小时以后再带我回家,快快地咬一口饭吃,你们就去带小组,把我撇在那边,我有很深的被遗弃的感受。

安息年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我们不断和他沟通,每天发短信。去年,在一个兄弟会的Party上,他翻他的手机差不多有两三百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这个时候他有一点得意,他说我认识很多朋友,我什么都得到了,我是全校最顶尖的一批人,进入了一个很难进入的项目、一个系,在兄弟会是一个领袖,大家都很崇拜他。

但是他问上帝,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空虚呢?他就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好了,你要追求的一切,我都给你了,你终于快乐了吗?老二说,好吧,上帝,我已经走我自己的路走到尽头了,你来带领我走吧。那个时候他就回归到主的身边了,后来他告诉我们他的见证。

去年为千五十岁生日的时候,老二说:“爸爸,谢谢你,给了我人生最大的礼物,因为我看到你为了爱我放下了一切,为了要跟我连接,我终于知道我对你多么重要,也因为你对我付出了这一年的时间,我又找到了上帝。”这是我们安息年得到最大的奖赏和收获。


你放下了,是对世界宣告你是自由人

《境界》:看起来,现在的你是这几年状态最好的。

蒋佩蓉:安息年给我们的教训就是,其实我们拥有很多,被拥有的给管理了。我们要简单化自己的生活,当我从消除衣柜里不常用的东西开始,我的选择简单多了,我的生活质量也提高了。并不是你拥有比较多就会更幸福,反而会被鸡毛皮蒜的小决定绊倒你、纠缠你。

而且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里已经累积了太多的垃圾,在中国没有时间处理,就是把它压抑在里面,这时就有空间浮上水面来,安息年给我们一个安全排毒的机会。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内心已经整理好、有安息的结果,我们经过了婚姻辅导以后,还雇了一个安息年教练,他是专门辅导牧师和宣教士的人生教练,帮我们规划安息年怎么度过。

《境界》:经常会给自己理由,担心一旦慢下来,生存都有压力。

蒋佩蓉:其实这个也是一个信心的问题。安息年之后,为千要开始找工作了,这时候他发现硅谷的文化就是——如果你超过30岁,你就太老了,好几次面试到了最后一关,都遇到一种歧视“老人”的文化。有一个公司,老板是一个22岁、刚从麻省理工毕业的女孩子,她说他们几个主管讨论了以后决定选择一个比他年轻20岁的小伙子,因为他们怀疑为千的精力还有内在的动力是否足够。

所以那个时候又是一个新的信心操练,就是你有一个名牌大学的文凭,这不保证你有一个金饭碗,又到了回来依靠上帝的时候。你放下了,你是对世界宣告——你是自由人,你是属于上帝的,你要继续相信上帝会照顾你。

他把简历递给微软的同事,他们都说没有opening。有一天他在走廊要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事,这个同事和他打招呼,你现在在干嘛?他说,哦,我在找工作。同事就说,哎,我们这个空缺已经找了很久找不到合适的人,要是你还在找,这个工作是你的了。就在这么一刹那的时间,这个就是他现在的工作。

你该信靠的是谁?就因为你是麻省理工毕业的,有这么多过去的辉煌,就保证你以后不需要担忧吗?不,我们的信心不是自己多棒,还是要依靠上帝。你要让我选择,继续回去过靠自己的生活,我愿意吗?我不愿意,我宁愿自己继续信靠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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